经过几年的观察。
钱掌柜发现,裴永胜和王不二几乎每年有两到三次,会找人搬来许多粮食和食材囤积在库房里。
小部分货物酒楼做菜会用掉,大部分会定期高价卖给边境过往客商。
而卖给的客商都是裴永胜找来的,没有经过钱掌柜的手,最后那些钱也都落入了裴永胜的口袋里。
柳晓生似乎从中发现了什么玄机,但却没告诉钱掌柜,只是让他继续观察裴永胜和王不二的举动。
几年下来,钱掌柜成功打入内部,渐渐获得裴永胜的信任。
直到今年碰上雪灾,道路封闭且又两国交战,库房那些东西堆积甚多。
钱掌柜才从王不二口中得知,那些东西,其实绝大多数都是要卖到北齐去的。
那些钱也不都是裴永胜独揽,他的上头还有别人。
裴永胜出事让柳晓生感到有危机,加上楚思珩和老国公相继出现,才有了东兴楼转赠给苏依一事。
柳晓生提醒过钱掌柜让他赶紧跑路,但钱掌柜却有着自己的小心思。
他想趁路通之际,和王不二再大捞一笔,然后再跑路。
没想到那么快就招来杀身之祸。
“早、早知如此……小的何至于为了银钱……害!”
钱掌柜颓丧地闭上眼睛,满脸的懊悔。
楚思珩听罢眯了眯眼,又问道:“那些从裴永胜手里买货的客商,你可有名单?”
钱掌柜缓缓点头,“有几个,但裴永胜每回找来的客商都不同,小的也不知对殿下有用与否。”
“有没有用你不用管,本世子自会辨别!还有,回头把裴永胜每年交易的时间地点,以及所有不法勾当也和名单一并交代清楚!若查明属实,本世子或许可以饶你一命!”
“是是,世子殿下,小的定当把所知的都交代了。”
钱掌柜许是因为逃过一劫大喜过望,说完这句之后,又激动地晕厥了过去。
老国公面色如阴云密布,声音沉沉:
“这件事比我们预想的还要复杂得多,恐怕不是短期内就能查清楚的,眼下速速击退北齐才是要紧之事。”
楚思珩抿了抿嘴,脑中虽线索纷乱,但也同意老国公的说法。
苏依想到什么,又开口道:“之前忘了说,老国公所中之毒是南境才特有的夹竹桃掺杂斑蝥的混合毒素。”
“如果所有事件的幕后黑手涉嫌叛国,也许不光是和北齐有关联,南越估计也脱不开系,不然库房里那些珍奇海味该怎么说。”
“再者北大营严防密守,老国公身上并无外伤,却中此毒,只能是内贼趁人不备,加在饮食或是别的器物上让老国公误食。”
“要想抓住这内贼,可从近身之人查起。”
老国公和楚思珩闻言皆是一愣,继而面色又更难看了起来。
楚思珩正要叫来老国公所有的近身侍卫查问一番,账外却传来守卫急促的禀报声,说有两名将士突然暴毙在营房内。
暴毙之人正好是这两日值守老国公营帐的守卫。
“真是岂有此理!幕后黑手简直胆大包天!”
老国公气得脑门青筋暴起。
若不是两小只在身边,恐怕他早已忍不住将炕桌拍得粉碎。
眼下事发不过小半天时间,他没事的消息刚传出去没多久,涉嫌之人便暴毙死无对证。
可见这军营中不止有两个内贼。
“查!统统给我查!那两人近日都和什么人来往,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老国公胸口不停起伏,气的不轻。
苏依担心他气血翻涌不利于康复,赶紧劝道:“您老别动怒,事已如此,您气大了伤身损命不说,反而称了那些人的意。”
说到称意,苏依眼珠子一转,“您看这样如何,不如您干脆将计就计!”
“将计就计?”楚思珩和老国公闻言,眼神倏然一亮。
“对呀,老国公没事的消息虽说传出去了,但并没有外人亲眼见证过,如果这时再传出一条,说世子爷不过是为了稳住军心,刻意将老国公出事的坏消息压下,你们说那些人会不会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苏依狡黠一笑。
“没错!只要他们有所动作,我们就能抓到线索了,依依这法子妙哉!”
楚思珩也听出味儿来了,不禁和老国公相视一笑。
老国公坐起身,将墨墨和鱼鱼抱在怀里,摸头亲亲稀罕了好几下才舍得松手。
接着他忽然催促楚思珩安排人手,即刻保护苏依娘仨离开。
苏依能理解老国公这般急切是为何。
一旦计划开展,军营中必定掀起一股不小的波澜。
她是楚思珩叫来给老国公治病的,老国公出事的消息一经传出,那些国公粉势必会疯狂。
老国公这是怕她会受到波及。
楚思珩也能想明白这些,就是有些舍不得苏依这么快就要走了。
可眼下事情的发展极难预料,她们赶紧离开才是上策。
于是楚思珩闷闷地出去安排去了。
苏依趁此机会,把两小只和钱掌柜又收到了空间里。
“钱掌柜就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