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客栈外的蛐蛐响个不停。
小七月有些睡不着,坐到窗户边数星星。
今夜幽暗的天空万里无云,半挂的弦月透着清冷的微光,四周围绕的数万星辰显得格外明亮,一闪一闪十分好看。
小七月坐在窗台上,一边晃荡着腿,一边端着手里的糕点吃着。
不知过了多久,蛐蛐的声音没有了,传来的是隔壁说话的稀碎声。
隔壁是客栈的一间吃酒的小包间,一群书生围在一起喝酒。
其中就有穆文扬。
其他人围着他一边倒酒,一边谄谀道:“穆公子,这次乡试解元非你莫属啊。”
“是啊,是啊,今个我把来参考的书生都打听了一遍,就没有几个学问能高过穆公子的。”
穆公子刚满十六,穿着一身绣着金丝的蜀锦长袍,举手投足之间贵气十足。
他端着一杯酒,嘴角露出一抹轻蔑的笑,“不过是乡试解元,没有什么好了不起的。”
那谄谀的眼珠子一转,继续说道:“穆公子此等人才,何止是乡试解元,就连会试会元,殿试状元,都归你莫属。”
一旁附和的书生又立马道:“这是连中三元啊!穆公子!”
穆公子听着心里高兴,随后从手里掏出两枚金叶子,一人给了他们两一片。
这两人一个姓仇一个姓段,都是附近县员外家的公子,平日里也不是缺金少银的人,这般讨好穆公子,无非就是看中他将来一定能入朝为官,所以想给自己落榜后找个退路,将来就算没高中,跟着穆公子做个幕僚也行。
其他几个书生出身差一点,没见过金叶子,见着仇书生和段书生都有,便也纷纷上前说着奉承的话。
穆公子张扬也阔绰,最后每人都给了一片金叶子。
惹得满屋子的书生个个都是笑盈盈。
然而,就在大家兴高采烈的时候,有个小书生突然憨憨说道:“对了,你们听说了没?这次来参加乡试的人,有个叫谭六斤。”
“谭六斤,不就是上次院试的榜首?”仇书生抬头道。
小书生连连点头,“没错,听说他才十一岁,这么小的年纪考中了秀才,若是这次乡试一过不就是举人,十一岁的举人?!”
这话一出,屋子里的书生都唏嘘不已。
他们大多都是十五六岁,最小的也有十二三岁。
穆公子听着握着酒杯的手一顿,停留了片刻,沉默起来。
一旁的仇书生看在眼里,随即又说道:“不过是个小屁孩,能来参加乡试又不一定能考得过。”
段书生附和道:“没错,说不定到时候会落榜。”
其他人也跟着你一言我一语说道:“也对,才十一岁能有什么本事,上次院试估计也就是运气好。”
“他运气再好,也不见得他次次运气都好,说到底考试还是要凭本事。”
“那我就等着看吧。”
说着说着,都哄堂笑了起来。
穆文扬倒是没有跟他们一样说着寒颤话,反而放下酒杯正色道:“他能考到院试榜首,无论是运气也好,还是学问也好,自然都是他的本事,我们有时间在这里说三道四,不如花功夫多看看书。”
他的语调不急不缓,不骄不躁。
原本正笑嘻嘻喝酒的书生们立马都安静下来,纷纷朝穆文扬看去。
穆文扬直接起身,甩袖离开。
仇书生和段书生睁大眼睛,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
等着穆文扬和其他书生走之后,一旁的仇书生连忙上前关上门说道:“穆公子这是什么了?刚刚都好好的?”
段书生有些生气,朝着酒桌子一踢,说道:“这个穆文扬真是不识抬举,给脸不要脸,我们刚才这么高抬着他,他还不乐意了。”
仇书生食指抵着嘴唇,小声道:“我的段兄哟,你小声一点,不要被穆公子听到了,以后我们可都还要仰仗他呢!”
段书生收了方才的怒火,沉着脸说道:“我们方才那般讨好,他还不一样黑着脸出去了,也不知道这穆公子到底在想什么。”
仇书生脑瓜子转悠了一下,说道:“你们说,他是不是因为谭六斤的事情生气了?”
段书生猛地一惊,“你的意思是说,他是担心谭六斤的风头会盖过他所以才不高兴?”
仇书生点了点头,“我猜是这样。”
段书生缓缓起身,背负着双手,绕着屋子走了小半圈,说道:“这样一来,不就有办法了。”
刚开始的时候,它根本就不认为自己面对这样一个对手需要动用武器,可此时此刻却不得不将武器取出,否则的话,它已经有些要抵挡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强也是要不断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脉之力消耗过度也会伤及本源。
“不得不说,你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是,现在我要动用全力了。”伴随着曹彧玮的话语,凤凰真火宛如海纳百川一般向它会聚而去,竟是将凤凰真炎领域收回了。
炽烈的凤凰真火在它身体周围凝聚成型,化为一身瑰丽的金红色甲胄覆盖全身。手持战刀的它,宛如魔神一般凝视着美公子。
美公子没有追击,站在远处,略微平复着自己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