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巧巧对于她跟馨娘这次合开的许商定义非常明确,就是不做实业,只当一个勤劳的搬运工。
她是当初募捐商人中出钱最多的那一个,自然也享受了最大的好处,不止过路费不收,便是各处的驿站也都不要她许商之人的住宿费。
“娘娘,各个城镇的驻点都已经布好了,虽然房子都比较偏远些,但是胜在便宜,人员也已经雇佣好,每个城镇都至少有两人值守,再加上专门跑各地运输的人,咱们现在已经雇佣了两三百人。可是如今许商一笔生意都没有,干发着月例,公子那边入股的钱已经花光了,许府内那些宝石能扣下来的也都扣了,再这样下去,咱们只能把皇上这个旧日府邸卖掉了。”
许巧巧看着馨娘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颇为无奈,可惜夏朝阳绝对不会愿意让她去盗他爹的陵墓,不然别说这会儿没有生意,就是一直没有生意,也能养得起。
干这个行业,首先就是往里面砸钱,架子搭起来,才好开始运输。不过,馨娘都着急了,自然不能再等下去,至少要把第一个月的月例银子凑出来才行,总不好去找夏朝阳要。
当初他筹建悦己阁的时候,除了开始的银钱后面也没从她要过月例银子。如今她自己筹办许商,自然也不能丢份。
“让各地的人先去宣传许府的业务,只要是运输的,不管是物还是人,我们都接,尤其是那些规模不大的商人的货物,咱们可以用比他们运输过去所用的路费、住宿费合计低一些的价钱来拉拢,一定会有商人愿意。这样所赚的钱财应该就已经足够维持许商的正常运转了。记得告诉各地之人,只要拉拢到了生意,咱们就给一笔的提成,利润中抽出一成作为奖金,他们一定会更为卖力。”
许巧巧的话让馨娘的美眸光彩连连,她终于知道自己跟太后的差距在哪里,差在了格局,当即便想要吩咐下去。
“不急,再有就是让各地的人去发现一下本地都有什么特产没有,就是那种本地更好更优质的东西,甚至是水果都可以。届时若是有路过京都的单子,可以先给咱们递上来一份。若是东西确实好、价格又美丽的话,自己就列出单表,后续直接向各地的商人甚至民众出售,咱们还负责送货到家,到那个时候才是许商的快速发展期。”
心动不如行动,馨娘拿着许巧巧书写的纸张,急急的去布置了起来,不由让许巧巧感慨,若是馨娘在现代,一定会是个女强人。
许商按部就班的发展着,可是第一批回京述职的运输工却表示这一单并不如想象中那么顺利。
“两位夫人,小人等在路过各地岗哨的时候,因有着许商的牌子确实没有过多为难过我们,可是同样,他们也无视我们的求救。”
馨娘皱紧了眉头,问道:“可是货物被劫持了?”
来人急忙摇了摇头,眼睛里面却流出了泪水。
“士兵们明明已经看到了我们被劫匪围攻,却迟迟不肯上前。无奈之下,我们只得自救,那些贼匪见士兵就在旁边等着,许是也觉得讨不到什么好处,在伤了三个兄弟之后直接撤走了。路上遇到其他商人,皆说岗哨士兵除了按照规定的税额收取了银钱外,还要他们另外交一份孝敬的钱,若是被士兵救过的,那就是更大一笔钱。馨夫人,若是日后各处岗哨的士兵皆是如此,只怕下次便是人与货物全都没了,不若咱们也交上那笔孝敬费吧。”
许巧巧无声的冷笑了一下,感情她的提议和谋划就让养出了一群不劳而获的米虫,当即写道:“不必,将各地岗哨士兵不救助、乱收钱的写下来,明日就见分晓。”
馨娘也是恨得牙痒痒,看了许巧巧的话,知道这是要通过夏朝阳来直接处置这些小人。
“那三个受伤的兄弟这个月的月例多领一份,另外伤药的钱也都算在公账上。这事儿你们不用管,下次必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
来人只以为这两位夫人是不懂形势,虽然感叹两位夫人对待他们仁厚,却觉得许商怕是前途暗淡,忧心忡忡的离开了许府。
当日,许巧巧便拿着夏朝阳给他的那枚令牌入了宫。
朝阳殿内只有宁儿在,夏朝阳还在前朝议事。
宁儿看到许巧巧,高兴地扑了上去,虽然每日都会被夏朝阳带到许府去见娘亲,但是哪个孩子会不希望能够日日跟自己的娘亲在一起呢?
“宁儿真乖,在学些什么,可有时间玩耍?”
薛宁嘟着嘴,回头看了看在殿内对他怒目而视的老师,对着许巧巧摊开手,委屈道:“夫子凶,宁儿不会背,打手板。”
许巧巧看着宁儿通红的手心,愤怒瞬间冲上了她的大脑,宁儿还不到四岁,不会背东西很正常,这夫子居然就因为这个打孩子手板,除了让宁儿更为讨厌学习,能有什么作用!
许巧巧拉着宁儿的手,几步进入殿内,拿起纸笔写道:“谁给你的胆量,居然敢打大皇子?”
夫子眼神晦涩的看了看许巧巧的字,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强撑着说道:“老臣受皇上所托,教导大皇子学业,怎是你一个妇人可以理解的。不打不成材,大皇子顽劣不守规矩,远不如二皇子听话懂事,到底不过是个庶子,老臣这般也是为了大皇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