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当年啊!哎!当年那些事你可知晓?”
“李珍宠妾灭妻,你阿娘心高气傲,郁郁而终。”
“哟!你记性真好。”
李晗侧脸靠在卫王的背上,恍惚间回到了当年。
母亲是温柔的,哪怕是失去了夫君的眷顾,依旧守着自己的一方天地,恬然自得。
那时他九岁。
李志三岁。
李珍失去了对妻子的兴趣,这也就罢了,可这个无德的男人,竟然把自己的妻子当做是调笑的对象,多次在宠妾那里取笑,奚落。
看呐!
这等世家女装模作样的,如今却苦守空房,哀求我的疼爱,我却弃之如敝履。
这时代男人就是天。
失去了夫君的庇护,甚至被夫君肆意调侃后,别人就会轻视你,想着取而代之。
梁王府继承者的正妻必须是名门大族的女子,可李珍就是个畜生,压根不在意这个。而被宠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宠妾也生出了野心……
他们不敢明着动手。
于是便用软刀子杀人。
今日嘲讽,明日羞辱……但就是不敢克扣用度。
所以李晗和李志跟着母亲的日子虽说倍感煎熬,但好歹用度不差。
每次宠妾来嘲讽时,母亲都会把他们兄弟支开,自己去面对那一切。
随后她回来,看似面色如常,可眼中的死寂却越来越浓郁。
生活把她逼到了生无可恋的地步。
宠妾的嘲讽和羞辱李晗都听到了。
他那时候很纳闷母亲为何不反击。
他也问过。
母亲说:“你见过凤凰和草鸡吵架吗?”
母亲是骄傲的。
所以这等日子她一天都忍不得,但看着两个孩子,她又把日子重新清扫一遍,继续过下去。
可人是会累的。
每日清扫自己的心,但隔三差五又被蒙尘。
母亲病倒了。
李珍那个畜生一眼都没来看过。
宠妾依旧隔三差五来嘲讽。
李晗每日守在母亲榻前侍奉汤药。
医者来了,说是郁结于心,这是心病。
心病药不可医。
医者劝母亲振作精神,每日出去走走,散发心情。
母亲出去了几次,但都遇到了那个宠妾。
回来后,母亲一病不起。
李晗惶然,白日侍奉汤药,晚上回到自己的房间,就跪在窗前,低声祈求神灵让自己的母亲恢复健康。
可神灵碰巧没路过。
许久都没从他的窗前路过。
医者来了,摇摇头,没开药就走了。
丢下一句话。
“她不想活了。”
李晗去求李珍,无功而返。
他去求祖父。
可祖父也管不了。
母亲要去了。
李晗跪在榻前,努力忍着泪。
母亲伸出瘦削的手,微笑道:“大郎伸手。”
李晗把手放在母亲的手心中,感受着温暖。
母亲看向懵懂的李志,“二郎。”
李志觉得好玩,就把手放在了李晗的手背上。
母亲合上手,努力包着他们的两只小手。
然后。
她说道:“大郎。”
李晗:“阿娘。”
“要看着二郎啊!”
李晗用力点头,“嗯!”
母亲缓缓看着他们。
“对不起啊!阿娘先走了。”
那只手缓缓松开。
再也没能包住他们的手。
“阿娘!”
李晗握紧右手。
仿佛还能感受到母亲的温度。
你就不能为我们留下吗?
卫王听到了。
“想你阿娘了?”
李晗点点头。
“狗贼!”
身后有箭矢破空而来。
卫王反手一刀拍飞箭矢。
阿娘!
他的阿娘在宫中。
当年李泌还只是個宗室子,乔氏就进了后院。
情情爱爱对于这等男人来说就是个累赘。
再说,女人多了之后,谁会生出什么情爱来?
李泌是个野心勃勃的男人,眼中只有权力,后院只是他发泄的场所,故此除去给正妻一些尊重之外,其他女人几乎都是路人甲。
谁想获取好处,其一要得到李泌的宠爱,也就是雨露。
在这样的环境下,后院就成了丛林。
虽说只是个发泄物,但一旦受宠,待遇自然就不同了。若是能生下儿子,地位也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所以后院的女人们当着李泌的面争奇斗艳,背过身都露出了獠牙,化身为野兽,互相撕咬。
乔氏属于那种与世无争的性子,没事儿就躲在自己的屋里,任由外面大风大雨。
但一次李泌喝多了,留宿在她这里。
留宿就留宿吧!
反正迟早的事儿,乔氏不在意。
那些女人也不在意,因为乔氏不是那等绝色女子,竞争力不强。
就在她们继续撕咬的时候,乔氏发现不对劲……我好像怀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