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道:“果然是老工匠。”
郭永把铁锤递给他,“你来试试。”
刘汉抬头,有些忐忑,“老夫怕是还不行吧?”
郭永叹息,“丑娘子总得要见公婆,来!”
刘汉拎着锤子,奋力一锤。
铛!
刀坯弯曲了。
刘汉抬头看着郭永:“……”
郭永一怔,“还看不出来,你個老汉竟然力气不小?不怕不怕,只要有力气就能做出好活来。”
二人一番配合,晚些刘汉气喘吁吁的摆手,“老夫歇歇。”
“手上没劲了?”郭永问道。
刘汉反手捶打着后腰,“手上还有劲,就是腰酸。”
郭永笑道:“你这个是肾虚,大把年纪了,就让家伙事歇歇。”
“郭永!”
管事陈定气势汹汹的带着几个手下来了,二话不说就按倒了郭永。
“为何拿老夫?”郭永拼命挣扎着。
“工坊的账簿丢了!”
陈定站在边上,“昨日就看到你在屋外转悠,不是你拿的,是谁?”
郭永被两个人按着,在地上努力抬头,涨红着脸,“不是小人,小人昨日也未曾在外面晃悠。”
陈定冷笑,“我亲眼所见!”
郭永悲愤的道:“小人确实是没拿,管事定然是看错了人。”
“兴许是我眼花了,不过……除去你,还有谁?”陈定看着刘汉。
这是明晃晃的暗示。
只要郭永改口说看到刘汉在陈定的房间外转悠,那么他就解脱了。
那些工匠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沉默的看着这边。
有人低声道:“老郭是老实人,不会干这等事。”
“管事不是说了吗,兴许是他眼花了。”
“管事看着刘汉呢!”
“这老刘大把年纪了还来咱们这,可见是没出息。”
“哎!早知道就该走,还留在这里不是碍眼吗?”
“是啊!不是一伙的,他留下只会碍了管事的事。”
郭永愣住了,缓缓看向刘汉。
刘汉平静的看着他。
陈定喝道:“说!”
郭永神色挣扎,脸颊轻颤,突然用力把脑袋撇过去:“小人没看到!”
陈定狞笑道:“贱狗奴,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郭永说道:“小人不想害人!”
“那就害己!”陈定看着刘汉,“刘汉!”
刘汉颔首,“老夫在此。”
此人竟然不慌张?
这个疑惑在陈定心中闪过,旋即冷笑道:“那便是你!”
刘汉问道:“老夫做了什么?”
“你伙同郭永偷盗账簿!”
“老夫偷盗账簿作甚?”
是啊!
偷盗账簿去干啥?
毛用没有!
陈定却冷冷的道:“我最近得罪了人,那人便买通了你等偷盗账簿,意图陷害我!”
啧!
这口锅堪称是飞来横锅,无迹可寻,但却令人胆寒。
账簿丢了,若事后物料的数目对不上,复原不了账簿,这便是大罪。
陈定狞笑道:“你可还有话说?”
“有。”
刘汉说道:“其一,老夫是想看账簿,也看到了,不过并未偷出来。”
这人傻了,竟然主动承认此事。
郭永喊道:“老刘你疯了吗?”
陈定大笑,“果然是你!”
“其二,你屋里的账簿有两等,一等是对外,损耗高达三成。一等是自己的,损耗一成不到。”
陈定心中一惊,狞笑道:“拿下!”
刘汉拿起一把刚打好的横刀,从容后退,“谁要和陈定一伙,小心一并处置了!”
十余人站在陈定的身后,他举手,“打个半死!”
郭永喊道:“老刘快跑!”
刘汉却没跑,因为外面传来了密集的脚步声。
那些扑过来的大汉抬头,就见到一队军士冲了进来。
为首的将领喝道:“跪下!”
有个大汉举刀喊道:“自己人!”
“放箭!”将领高喊。
咻!
大汉被射杀当场。
剩下的人尖叫着趴在地上,唯有陈定,一边颤抖,一边问道:“你等是谁派来的?”
将领走了过来,看了陈定一眼,眼神冰冷,随即走到刘汉身前,行礼。
“下官见过刘司马!”
……
“杨玄领军去了草原。”廖劲把文书递给黄春辉。
“赫连春?”黄春辉接过文书。
“是。”
黄春辉蹙眉,“那条老狗被赫连峰猜忌,躲在潭州蛰伏着。有人说他是避祸,可老夫却觉着他更像是静待时机。此次去是什么章程?”
廖劲说道:“宁兴那边令赫连春攻打陈州。”
黄春辉摇头,“除非宁兴把陈州作为主攻的地方,否则潭州出兵后患无穷。”
廖劲说道:“是啊!三大部看似温顺,实则野性十足,一旦大战起,说不准就会成为潭州的隐患。”
“就如同是养了三条不听话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