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
“人心散乱至此,谁的责任?”
杨松成和一群大族族长在喝茶。
一群人默然。
谁的责任?
良久,淳于山说道:“石忠唐是谁提拔起来的?”
皇帝!
但直接说皇帝自然不妥。
“贵妃。”
杨松成看了说话的那人一眼。
“没错。”
……
梁靖觉得自己好像被人盯上了。
他急匆匆去寻贵妃。
“阿妹,不知何人在盯着我。”
“阿兄,你这是累了,回去歇息吧!”贵妃刚得了皇帝的保证,最多半月,秩序将得到恢复。
……
“消息还没来吗?”杨松成问道。
“石忠唐已经出关了。”
郑琦也有些急,“一旦出关,就再无转圜的余地,这一战,应当快出结果了。”
“那就,再等等。”杨松成说道:“老夫不急,越王那里却有些急不可耐。”
……
镜台的桩子往返于营地和关中之间,去了十五人,回来七人,剩下的八人不知是死了,还是跑了。
战事依旧没有消息……夹谷关封锁住了出关打探消息的路线。
“盯着夹谷关。”
赵三福随即去禀告皇帝。
“知道了。”
皇帝点头,赵三福告退。
“等等!”
皇帝叫住了赵三福,问道:“越王在做什么?”
“在看书,还请教了先生。”
“果然是勤奋呐!”
皇帝赞道,但赵三福怎么听都觉得是讥讽。
“臣,告退。”
皇帝看着他出去,冷笑道:“老三从小就聪明,不过却阴。老大和老二时常发生冲突,每次他都置身事外。可有一次朕旁观,却发现他在悄然添油加醋……”
你的狗崽子都不是省油的灯……韩石头心中冷笑。
不过,若是愚钝的皇子,怕是长不大。
唯有一个,敬王。
“他就算是能继位,也只是杨松成一伙人的傀儡。大唐,那是谁的大唐?”
……
“国丈的意思,让大王孝顺些。”
赵东平给越王分析着杨松成的话……就在先前,越王去求见杨松成,杨松成让他最近谨慎些。
“本王难道不够孝顺?”
越王的鼻梁骨有些歪,影响了整体感官,从原来的孱弱,竟然变成了凶狠,“本王每日都会抄写一个时辰的佛经为阿耶祈福。
每日本王早早起来去帐外等候,等阿耶醒来,洗漱,吃了早饭后,才能进去问安。
回来后,本王还得装作是好学的模样读书……你可知本王此刻最想做什么?”
赵东平叹息。
“本王最想做个市井百姓,每日为了三餐发愁,却不担心亲人在背后捅刀子!”
越王第一次这般发泄自己的不满,“本王娶了王妃,却令她不得进宫。本王怕什么?怕那条老狗!
!”
他双眸通红,“他不缺女人,天下的美人儿任由他采撷。他要的是刺激,要的是借此羞辱自己的儿子。本王故作孱弱,可若是废太子的境遇在本王的身上重演,本王担心自己会控制不住……弄死他!”
天家父子,恍若仇敌!
赵东平轻声道:“殿下,再等等就好了。”
“不到死的那一刻,他不会丢下权力!”越王冷笑道。
“可国丈他们……也各有所求啊!”赵东平提醒越王,你的外祖也不是善茬,小心成为傀儡。
“人人都说天家无亲情,没有就罢了。可他们却把自己变成了毒虫。皇宫之中,乃至于长安城变成了一个毒窝子,一群毒虫在互相撕咬,咬死了对手就咬自己的亲人,直至剩下自己一人。”
越王深吸一口气,“本王失态了。”
“换做是老夫,怕是早就崩溃了。”赵东平很是佩服越王的能忍。
“本王不准备忍了。”越王冷冷的道:“哪怕是做杨松成的傀儡,本王也要让那条老狗颜面扫地!”
……
“盯着三郎,必要时……”
烛光下,皇帝的面容有些模湖。
“是!”
汪海应了。
皇帝冷冷的道:“杨松成倚仗的只是三郎罢了。”
越王便是杨松成的底牌,可皇帝准备把他的底牌给掀了。
“朕,不玩了!”
……
是夜,皇帝睡的很好。
而贵妃却有些难以入眠。
今日梁靖再度来求见,说外面的军士在议论纷纷,说大唐国势衰微和她有关系。
我一介女人,不参合朝政,大唐到了这般境地,和我有何关系?
贵妃觉得委屈。
借着烛光,她看了身边的人一眼。
皇帝对着她睡的很香,嘴巴张开,能看到萎缩的牙根,有些发黑。不知何时,皇帝引以为傲的乌黑长发,却多了斑白。
一缕涎水在皇帝的嘴角缓缓滴落。
记得是哪位医官说过,睡觉淌口水,是脾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