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些紧张。”
“告诉他们,建州大军就在左近,准备与我军伏击北疆军。”钱嵩说道。
消息传递下去,果然,越州军上下士气大振。
钱嵩吃了一口饼子,艰难的咽下去,“两万对两万,我军可游弋,而北疆军却要提防腹背受敌。这一战,若是还能输,那便是天意。”
“天意在国公。”谭云喝了一口水,摇晃了一下水囊,“李玄愚蠢的放弃攻打雄州,这便是迂腐。国公攻破关中,入主长安,大义到手,不胜,才特娘的怪!”
钱嵩莞尔,“此战若胜,老夫也能去与阿史那燕荣叫板。”
“使君这是……”谭云轻声道:“阿史那燕荣毕竟是国公心腹呐!得罪他作甚?”
“国公的基业越发的大了,这般大的基业,得多少人来治理?人上一百,各形各色。宦海险恶,要想平稳,要想上进,就得寻个靠山。”
钱嵩指着长安方向,“阿史那燕荣粗俗,看不起咱们这些大唐人。魏明却不同,对咱们这等人来者不拒。老谭,为官第一要务不是什么本事,而是要学会站队,要学会抱团。”
谭云笑道:“老夫不管其它,只知晓跟着使君就是了。使君去哪,老夫便去哪!”
“若是老夫去投李玄呢?”钱嵩笑道,可一双眸子却平静异常的看着谭云。、
“那老夫便跟着高呼秦王殿下千岁!”谭云很认真的道。
这便是站队,坚定无比。
钱嵩很是满意的点点头,“当下最有希望能一统天下的便是国公,老夫怎能去投靠李玄?”
二人互相交了底,越发的亲近了。
斥候回来了。
“使君,北疆军两万来袭,领军的乃是一个僧人。”
“赫连荣?”谭云说道:“赫连荣此人原先乃是潭州刺史,战败后归降了北疆。再后来,不知为何出了家。此人阴狠,传闻舍古部战败后,按理该收拢俘虏去修路,赫连荣却大开杀戒……”
“这个出家人,有些意思。”钱嵩说道:“以杀人为乐?”
一队斥候赶到:“使君,北疆军在逼近,距离不到五里。”
这是一个可以发动突袭的距离。
谭云说道:“要不,突袭一把?”
钱嵩有些意动,“要先看看阿史那燕荣那边是什么意思。若是把咱们当做是棋子,那就按兵不动,与北疆军对峙。若是阿史那燕荣敢于出手,那,老夫便当仁不让!”
这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谭云回身,“速速去问来。”
没等越州军的信使出发,阿史那燕荣的人就来了。
“机密!”
信使很是警惕的道。
钱嵩摆摆手,周围人散去,只剩下了钱嵩和谭云。
信使看看左右,轻声道:“将军就在不远,三万精锐正在歇息。”
“三万!”钱嵩心中一松,觉得阿史那燕荣算是出血本了。
虽然叛军这一路攻城略地,不断扩张,号称有数十万人马。但真正的精锐还是那些老底子。也就是南疆军的那十余万人。
石忠唐进了关中的第一个命令便是操练!
他要用一支精锐大军荡平当世。
信使说道:“李玄麾下八万人马,这一路折损数千,加之沿途打下州县得留下军队戍守,此刻他能用的不过五万余。后续来了两万敢死营,七万余。越州军牵制两万,三万围城。剩下两万余……将军的意思,若是使君能再牵制一万北疆军……”
“他想突袭?”钱嵩双眸精光闪过。
使者点头,“在利州被破后,将军与道州有联络。一旦北疆军被牵制,道州守军必须疯狂反扑,尽可能牵制北疆军人马。其次,便是使君这里,若是使君能多牵制北疆军一万人马,那么……”
“那么,李玄手中只有一万余人马能调用。”
钱嵩双目炯炯,“好手段!”
三万精锐突袭,道州城疯狂反扑牵制,越州军倾力牵制……
谭云的呼吸有些急促,面色潮红。
“这是必胜的局面。”
是啊!
可功劳怎么算?
钱嵩看着使者,“战后……”
使者拿出一封书信,“使君请看。”
钱嵩接过,打开书信。
这是阿史那燕荣的亲笔书信,字迹很……粗糙,就像是个刚学写字没多久的孩童。
但这已经很不容易了。
异族人能读书的罕有,但要想做大将,必须识文断字。所以哪怕是硬着头皮,阿史那燕荣等人也得从头学起。
——此战,越州军与道州军倾力牵制北疆军,五成功劳!
你就不能说的婉转些?
粗俗!
钱嵩腹诽着阿史那燕荣的粗鄙,抬头笑的很是客气,甚至是亲切,“转告阿史那将军,老夫,必不负所托。”
来之前,阿史那燕荣说过,钱嵩此人看不起老夫,但功劳就是诱饵,他必然会前倨后恭……使者看着客气了许多的钱嵩,心想,果然如将军所说,读书人最无耻。他微笑拱手,“那么,就等着使君的好消息了。”
“好说!”
使者随即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