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的脆生!
声音响亮!
你不是击败了窦重吗?
你不是破了夹谷关吗?
你不是占了长安城吗?
你不是不可一世吗?
老子,来了!
贺尊仿佛看到了李玄在马背上轻蔑的看着自己和石忠唐。
而在他的身后,是北疆大军。
“他来了。”
一个将领说道。
那个人,要来了。
窦重兵败,关中失守,长安沦陷,皇帝遁逃……
这个大唐仿佛陷入了黑暗之中,再也看不到一丝光亮。
就在这个时候,一面大旗迎风出现。
……
“是讨逆大旗!”
利州城中,百姓被允许出外正常生产劳作。
每个人都特地走到城中的那条大街上,看一眼那面大旗。
一个老人走出家门,问搀扶自己的孙儿,“那是什么旗?”
孙儿说道:“他们说是讨逆。”
“讨逆。”老人说道:“按理说,天下大乱咱们谁都信不过。可皇帝逃了,这天下就没了主人。”
孙儿说道:“阿翁,皇帝是个昏君。”
“是啊!”时至今日,百姓可以站在州廨外说皇帝是昏君而不用担心被责罚,甚至州廨的门子会跟着你一起骂。
老人吸吸鼻子,“老夫心慌呢!可转念一想,那不是还有一个吗?当初说孝敬皇帝谋反被杀,可后来咋就追封了皇帝?可见是假。
如今,他的儿子来了,老夫左思右想,这个天下啊!还得是大唐的。
可原先的皇帝,老夫信不过,最好死在蜀地别回来。老夫啊!就支持秦王。”
“阿翁,那石忠唐呢?”
“老夫教你个乖,异族和咱们啊!他就永远不可能一条心。”
老人冲着地面吐口痰,这时几个小吏过来,边走边喊。
“殿下吩咐,每家每户该干嘛就干嘛,别耽误了自家的事。大人几日不吃还能挺得住,娃娃们饿不得,都出门干活去。谁借口偷懒,打!”
老人一听就乐了,“听听,听听,这才是一家人。不吹嘘,不吹捧自己,就挂念着咱们的一日三餐。走,干活去!”
……
州廨中,林现和几个心腹跪在堂下。
李玄坐在上首,下面两排文武官员。
韩纪在禀告:“城中的粮草还有不少,不过兵器不大好,去查验的将士说了,比不上太平出产的兵器。”
“由俭入奢易啊!”李玄叹道。
太平出品,必属精品。
到了现在,无论是淳于氏还是工部打造出来的兵器,都被太平兵器拉开了距离。
这些差距平常没什么感觉,当两边厮杀时,我的刀枪更锋利一些,我一刀砍下去,能造成重伤或是死亡,而你一刀砍来,我只是轻伤……
一场大战打下来,这样的场景越多,对北疆军就越有利。
“城中百姓都出门了,各处店铺也开门了,只是出城劳作的百姓中,锦衣卫判定有长安和石逆的密谍,是否要拦截?”韩纪请示道。
李玄摇头,“和抓捕几个密谍相比,和泄露一些消息相比,孤,更在意百姓的生计。”
“殿下仁慈。”
众人心悦诚服。
林现回想了一下,把石忠唐和李玄比较了一番。
一个能纵容麾下屠城的叛逆,一个是不忍百姓生计受损的前太子之子……
堂上传来了李玄的声音,“当初孤令人前来劝降,冯晨执拗倒也罢了,你却骂不绝口。孤本以为你对伪帝忠心耿耿,没想到,你却降了石逆!”
林现抬头,笑道:“殿下遣人招降,却只说让我等原职留任,而石忠唐却一开口便是侯爵。殿下何其吝啬,那自然怪不得我等改投明主。”
“爵位,国之重器也!”李玄冷冷的道:“非功劳确凿,非对国对民有大功勋者,如何能封爵?石逆开口便是侯爵,孤来问你,你于国于民何益?”
林现不能答。
“石逆谋反,对一个降官也敢开出侯爵的封赏,他自家却只是个国公,好一个沐猴而冠!”韩纪冷笑。
林现面色苍白,“殿下的秦王也是自封。”
赫连荣澹澹的道:“我家殿下乃孝敬皇帝幼子,天潢贵胃,自然能封王。石忠唐何等人?一介马夫,也配?”
姜鹤儿忍不住说道:“若非伪帝父子从中作祟,当年自然该孝敬皇帝继位登基,而殿下,自然是太子。”
林现突然一怔,看着李玄说道:“你的字子泰……倒过来,便是太子。”
什么叫做天潢贵胃?
在李玄还小时,便已经给他安排了这个寓意深刻的字。
子泰!
太子!
原来,在孝敬的眼中,这个幼子便是继承自己大业的人选吗?
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令林现面色涨红。
李玄眯眼看着使者的随从,“拷打!”
他需要叛军的消息。
几个随从昂首,“有手段只管上。”
老贼笑眯眯的道:“老夫来伺候你等。”
姜鹤儿蹙眉,“别在这里,臭烘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