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威煌煌,谁敢忤逆?”
“只需打出只诛首恶,余者宽恕的旗号,估摸着此次就是一次行军。”
内侍干咳一声,“舍古人凶狠,不过将士们胸怀忠君报国之心,奋勇杀敌,成功夺取了内州等地……”
可内州等地如今在北疆军的手中啊!
众人一怔。
可接着又欢喜了起来。
若是北疆望风景从,那么长安大军只要足够快,就能抢在舍古人之前占据内州等地。
到时候战报上写个苦战破城,难道长安还会和咱们计较?
皇帝正想着张扬自己的威势,长安诸卫破城就算是假的,他也乐意于营造出真的气氛。
如此,皇帝威风凛凛,我等功劳等身。
妙啊!
果然,宫中的都是人精啊……众人看向内侍的眼神中带着些忌惮之意。
窦重澹澹的道:“可有人却觉着杨逆必胜。这是在作甚?老夫以为,这是在为叛逆张目!这是想动摇我大军的军心!”
内侍厉声道:“其心可诛!”
众人心中一凛,知晓窦重和宫中已经有了共识,要在此次出征的半道上拿下魏忠。
为叛逆张目!
动摇军心!
这两条哪一条丢出来都能杀头。
皇帝自然不可能杀了魏忠,否则勋戚会震动,会抱团。
但流放呢?
魏家多年传承下来的财富有多少?
多少人都在等着分一杯羹。
兴许,这其中就有窦氏,在等着近水楼台先得月。
“纸笔。”
文房四宝送上,窦重看着内侍,“是老夫来,还是……”
谁来,谁便能在皇帝那里讨个好。
老窦是个好人……内侍笑道:“咱令人送上密奏吧!”
窦重颔首,“也好。”
他起身道:“催促镜台的人,打探此战的消息。”
“是!”
镜台的人在边上,孤零零的。
“再令人去长安催促,问问南疆大军何在。”
……
“驾!”
一骑正在官道上疾驰。
骑士戴着斗笠,身披蓑衣,可上一场秋雨在半日前就停下来了。也就是说,此人连脱掉蓑衣的时间都没有。
从长安大军进驻邢州后,邢州周边的官道上,关卡多了五成。
“止步!”
官道上拉起了拒马,数十军士神色肃然的盯着来人。
骑士近前勒马,喝道:“紧急军情,闪开!”
“急什么?”带队的旅帅懒洋洋的过来。
骑士摸出了一块牌子。
旅帅瞥了一眼,浑身一哆嗦,“拉开拒马,快!”
众人都看到了,这是镜台的牌子。
镜台的人这般急切的从北方来……
“小崽子们放肆了,别见怪。”旅帅陪着小心,“可是北疆动乱了?”
这阵子北方来的商人一直在说北疆不安,原因不言而喻,便是因为长安大军的逼近。
骑士趁着这个机会把蓑衣脱掉,喝了一口水,吃了几口饼子,随即再度赶路。
“哎!究竟是如何啊!”
旅帅追问道。
骑士远去,风中传来了他的回答。
“大事件!”
……
“差不多了。”
窦重和内侍在一起密议。
“陛下的意思,借着攻打北疆的机会,彻底清洗朝堂与地方。军中乃是重中之重。魏忠在勋戚中颇有些威望,执掌右武卫多年,该滚了。”内侍冷冷的道:“可这人不知趣,陛下令人暗示他,带着那些人靠拢陛下,可他却置若罔闻。”
皇帝在蓄力,准备清洗之后,彻底掌控朝堂。为此,他需要拉拢更多的人。
勋戚的势力盘根错节,若是能拉过去,便是一大助力。
魏忠婉拒,便是作死啊!
窦重自然希望这个老对头倒下,他说道:“如此,老夫看宜早不宜迟。就在今日?”
内侍想到那些魏忠的功劳,心中不禁火热,点头道,“召集众将,当众拿下他。”
“拿下不必。”窦重摇头,“只需剥了他的军权,随后令他回长安就是了。”
窦重果然是谨慎呐!这是担心得罪那些勋戚吧!内侍笑道:“也是,没有军权的勋戚,连咱都不如。随后自然有陛下收拾他。”
窦重看了内侍一眼,心中鄙夷,却微笑道:“此言甚是。”
随后,窦重召集了众将议事。
内侍开口。“咱今日去军中巡查,发现士气低迷,这是为何?”
一个将领说道:“将士们听闻北疆必胜,心中有些不安。”
捧跟到位了。
内侍冷笑道:“是谁在为杨逆张目?”
窦重看了魏忠一眼,“魏大将军!”
魏忠知晓这一日迟早回来,冷笑道:“议事只能说杨逆必败吗?既然如此,何须召集我等商议。”
“狡辩!”内侍冷冷的道,“你这是在动摇军心!”
魏忠豁出去了,“面对敌人必须只能说敌军必败?”
呃!
这话也没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