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惧那些人。”
“相公那边,不少人觉着相公对我太过偏爱,包括那几位郎君,总觉着相公的一切都该是自己的。可却不知晓,江山权力,有德者居之,有才者居之。若是让他们直面赫连春,怕是连骨头渣子都没了。”
一行人到了毛家外围。
“围起来!”
林雅举起手。
随行的骑兵往两侧散开,绕着围墙包抄而去。
马蹄声震动,宅子里有人喊道:“哪来的?”
林雅按着刀柄,默然。
吱呀!
大门开,门子探头出来,满面怒色骂道,“竟敢在毛家外面纵马……使君?”
一骑策马过来,“使君,已经围住了。”
林骏举起手。
身后,一个护卫张弓搭箭。
“斩尽杀绝!”
林骏挥手,鸣镝升空。
“杀!”
门子的脑袋掉在地上时,依旧是愕然之色。
宅子里喊杀声震天,有人尖叫:“使君饶命!”
“使君,老夫有机密事相告!”
“老夫乃是陛下姻亲……”
沉长河看了林骏一眼。
冷漠依旧,仿佛里面不是人,而是一群牛羊。
惨嚎声不断传来,后续更是有人咒骂林骏。
“……林狗,你不得好死!”
“老夫诅咒你一家世代为奴!”
“太过恶毒了些。”沉长河说道。
林骏说道:“弱者死前的诅咒,于我而言不过是虫鸣罢了。”
当军士们出来时,一股子浓郁的血腥味也钻了出来。
沉长河吸吸鼻子,这时一个军士策马过来,说道:“使君,北疆那边,杨玄多了个儿子。”
“倒是忘记恭贺他了。”林骏说道:“派个人,送些礼。”
沉长河说道:“杀了这群人,使君掌控泰州便顺当了,何须再与杨玄虚以委蛇?”
“我在宁兴时,见到的多是蠢货。那些权贵子弟从未上过战阵,可从军便是将领。如此也罢,只需刻苦,不惧死,肯学,终究能成才。
可那些年下来,成才的屈指可数。我本想寻几个志同道合的,可看来看去,都是一群蠢货。老沉。”
“在!”
“人太聪明了,就会不自觉的离群索居。我不惧孤独,可突然发现个有趣的人,难免就生出了些较量的心思。你来我往,尔虞我诈,多有趣啊!
这等有趣之事,有趣之人,何必弄的剑拔弩张呢?该杀,就杀。不杀之时,也可隔空聊聊。不是坏事!”
“是!”
沉长河无法理解东主的心态,但提及孤独,觉得这些年东主越发的冷漠了。
“回去!”
回去的路上,看着那些浑身血迹的军士,路人靠在边上,缓缓而行。
一个孩子跟着母亲跑,可却被绊倒了,倒在地上嚎哭叫嚷,“阿娘,阿娘……”
妇人回身,刚想过来,却浑身一僵,止步低头。
林骏下马,缓缓走了过来。
孩子坐在地上,看着他走来,张开嘴,身体一耸一耸的,竟不敢哭了。
林骏走到他的身前,俯身,把他拉起来,“怎地如此不小心?”
孩子不敢说话。
林骏回手,“吃的!”
有随从给了个油纸袋,“是点心!”
林骏把油纸包递给孩子,摸摸他的头顶,说道:“我只杀坏人。”
孩子下意识的点头。
妇人急奔过来,抱着孩子跪下,“多些使君。”
林骏微微颔首,上马后吩咐道:“那些人抄家之后,宅子发卖,钱财粮食留下六成,四成分发给城中贫苦百姓。”
“使君仁慈。”沉长河由衷的赞道。
“谁若是在其中上下其手,断手。”
“是!”
这位使君看似仁慈,可当时延缓速度,坐视内州肖宏德覆灭时,却格外冷酷。
沉长河也不知晓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林骏,兴许,两个都是。
回到值房,一个小吏在等候。
“北疆那边在操练新卒,军中时常高呼北征。”
“地图!”
地图挂在了木架上,林骏指着泰州说道:“初春时道路泥泞,不好动兵,故而杨玄说什么北征,更多是威胁之意。且北疆开荒颇多,春耕需要不少人手……民壮调集不易,如何转运粮草?”
沉长河说道:“毕竟杨玄击破了内州,对泰州军民而言,此人之名,几可止小儿夜啼。”
“越是顺遂,越要谨慎。杨玄当明白这个道理。战前虚虚实实,这是统帅的谋划,慌张应对,未战先惧,这一战还如何厮杀?从明日起,操练起来,每日令大军从城中穿行……”
“是!”
“另外,杨玄说了北征,那么,他会攻打何处?”
“泰州最好,打下来便是挖心。”
“挖心是不错,可一旦挖心成功,两侧的夹击,杨玄要不要考量?他不是宁兴的那些蠢货,自然得仔细思量。”
“使君的意思,他有可能攻打坤州或是龙化州?辰州也有可能。”
“辰州,不算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