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国公。”
宁雅韵站在那里,看着两个商人在笑。
年长的商人笑道:“老夫走南闯北,说一句见多识广也不为过。老夫看过各地官府,那些刺史县令每每有什么喜事,当地官吏喜滋滋的,可看着就假。”
同伴指指门子和进出的官吏,“这些不假!”
“是啊!看着是发自内心的欢喜,难得啊!”年长的商人唏嘘道:“当初老夫去南疆进货,恰逢徐国公过寿,官吏们,地方豪强都带着礼物去贺寿,看着笑吟吟的,可那笑意看着就假,且,有些厌恶之意。做官做到了这等境地,兴许富贵了,可有何益?”
同伴点头,“是啊!如今北疆不但能抵御北辽的侵袭,更是反守为攻。百业兴旺,军队强盛,这一切都是秦国公的手笔。
且此人爱民,不说爱民如子,可他和百姓之间……老夫曾见过,就像是街坊邻居,绝非虚伪。”
“这就很难得了,官员与百姓宛若街坊邻居,这便是鱼与水,秦国公为鱼,百姓为水,这是如鱼得水的格局啊!长安的打压,枉费心机了。”
这时,百姓越聚越多。
“恭喜国公!”
喊声热烈。
巷子里传来了脚步声,宁雅韵回头,见是杨玄,不禁就笑了。
张楚茂若是在这等时候,多半会选择派个管事出面吧!
子泰出自于乡间,如今威严日盛,却还保留着那些乡间的淳朴气息,难得!
杨玄出来,拱手道:“今日小儿出生,倒是耽误了诸位。”
一个老人问道:“敢问国公,可平安。”
抛开称呼,这便是街坊的对话啊!
宁雅韵抚须,看着杨玄的头顶。
杨玄笑道:“倒是令大家牵挂了,母子平安。”
“哈哈哈哈!”
老人大笑,“这便是我北疆之福,恭贺国公!”
“恭贺国公!”
众人行礼。
杨玄回礼,“多谢。”
宁雅韵眯着眼。
身后传来了安紫雨的声音,“如何?”
宁雅韵开口。
“那角,越发的茁壮了。”
……
“是儿子啊!”
刘擎抚须,心情大悦。
宋震笑道:“有些人说子泰就一个儿子,若是有个事,后继无人。这等话看似恶毒,实则是在挑拨离间。今日,这位二郎君出世,就是给那些人的一记耳光。”
杨玄和长安翻脸后,许多人都知晓,除非皇帝驾崩,且上位的新帝与杨玄的关系不错,否则北疆将会长期处于杨玄的统治之下。
杨玄的威望和能力足以令北疆文武臣服,但他之后呢?
许多事都是有延续性的,随着杨玄统御北疆时间延长,跟随杨玄的那些文武就会担心后续的报复。
一旦杨玄去了,该怎么办?
重新臣服于长安,皇帝的报复将会来的格外惨烈。
陈国就有例子,当年曾有封疆大吏统御一方,和帝王闹翻,从此自行其是,形同于藩镇。
这位封疆大吏不蠢,知晓自己去后的结局,临死前把文武官员召集来,指着自己的儿子说:今后,你等当效忠我儿。
可他的儿子却是湖不上墙的烂泥。
就在他去后不久,他的儿子就因贪图享乐被麾下厌弃,朝中悄然派来密使,说服了大将反戈一击。
随即就是树倒猢狲散,帝王开始了无差别报复……除去反戈的大将之外,其他文武官员尽数被清洗,甚至家卷都沦为奴隶。
惨烈的教训提醒着北疆文武……
儿子就是战斗力!
一个儿子,不够!
现在两个了。
就算其中一个是烂泥,还有另一个。
若是两个都是呢?
国公还年轻,看着也不是那等不好女色的,以后孩子定然还有。
这位不行,换一个就是了。
这便是北疆文武的想法。
故而,今日老二出生,引得北疆上下欢欣鼓舞。
“在他们看来,这个孩子的出世,至少能延续北疆局面五十载。五十载两三代人,到了那时,天知道大唐会是什么模样。”
宋震有些唏嘘。
“那位父子倒是命长,不过,所有人都看好越王入主东宫。杨松成与子泰势同水火,不可能和解。如此,越王若是登基,长安与北疆将会持续僵持。如此,儿子,就成了宝贝!老二啊!好宝贝!”
“你这话,老夫却不大赞同。”宋震摇头。
“为何?”
“你只看到了人心,可疏忽了一点,北疆军民为何支持子泰?不是什么子泰与长安僵持,而是子泰给北疆军民带来了切切实实的好处!”
“这话也没错。看看史册,能给百姓带来好处的,把百姓放在心中的,百姓会抬着他,会护着他。把百姓当做是蠢货,当做是畜生的,多半没好下场。”
“梨园中的那位不就是了?”
二人相对一笑。
宋震轻声道:“今年,我北疆将会继续北进。这位二郎君的出世,正是好兆头。”
“今年啊!”刘擎眯着眼,“一旦攻伐顺遂,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