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看着他颇为风光,可都不知晓他内心承受的压力有多大。
北辽这个对手虎视眈眈,长安君臣居心叵测,每一个决断他都要再三思虑,每一个应对都得谨慎小心……
“创业艰难!”
杨玄觉得自己就是赤手打江山。
吃完烤肉,鼻端是澹澹的烟火气,最是满足。
起身,嗅嗅身上的烧烤味儿,杨玄吩咐道:“准备沐浴。”
“是!”
吴客卿虽说是自由人,可总不能白吃白喝吧!
原先的任务依旧在……负责伺候国公沐浴。
这个活在后院属于首屈一指的肥差,花红等人颇为眼红。
国公是一块大肥肉,但凡能咬一口,一生都受用无穷。
拼姿色她们拼不过吴珞,唯有苦练按摩技巧。
可除非是真有病,否则男人去按摩,多半是醉翁之意。
看着杨玄和吴珞进了浴房,花红撇撇嘴,“寡妇珞看似傲气,我看是装的。”
“嗯!装腔作势。”言笑点头,在这一点上二人是统一战线。
“你说,她在里面会如何勾搭郎君?”
“不知晓,你不是偷看过娘子嫁妆中的图册吗?”
“哪有?”
“我都看到了。”
“那你也偷看了!”
“我就是看了一眼。”
“呸!都是刺果果的,看一眼就拔不出来了。”
“寡妇珞没看吧!”
“她哪里有机会看,不过,她有耶娘呢!”
“是啊!她此刻多半是在勾引郎君。”
世家女出嫁前会有经验丰富的仆妇来教导这方面的知识,不但如此,还有一些图册作为嫁妆随同一起进家。
不过周宁比较纳闷的是,杨玄不看图册,就会那些,而且很新奇。
不知过了多久,花红捅捅言笑,“哎!出来了。”
先出来的是杨玄,看着神清气爽。
接着是吴珞。
“裙子都湿了大半,哼!”
“脸红如桃花,可见没干好事!”
“脚都是软的!”
“一个水盆都端不稳,手断了?”
二人不满滴咕。
前院有人请见。
杨玄不顾头发还是湿漉漉的,就去了前院。
“郎君。”
林飞豹说道:“长安那边来了消息,北疆会馆的人去给卫王送礼,卫王有话转达。”
“说!”
杨玄拧了一下头发。
“卫王说,皇帝那边原先是想用北疆牵制南疆,故而会放纵郎君。可没想到郎君发展这般快,且竟敢冲着北辽动手。如此,皇帝骑虎难下,而郎君也是如此。
此后,郎君要么放下手中的权利去长安深居简出,否则难逃一死。”
“这是肺腑之言,且他看的颇为透彻。”
大侄子的这番话,堪称是直指皇帝的心思。
“他还有什么话?”
“卫王还说,最好的法子便是待在北疆,等……风云变幻之后,伺机再做决断。”
“这是建议我自立?”
“多半是。”
大侄子有些不把江山当回事的意思啊!
但,义气满满。
“还有什么?”
林飞豹神色有些古怪,“他说,别信皇帝的话!”
杨玄默然良久。
“老夫恨不能弄死那一家子,可对此人,却渐渐改观。”林飞豹大抵是最仇恨伪帝一家子的人,刚开始也想弄死卫王,只是顾忌杨玄的态度罢了。
可渐渐的,他的态度也变了。
“他也不易!”杨玄唏嘘道。
“杨松成支持越王,身后庞大的势力能轻易碾压卫王,他躲在巷子里打铁,老夫觉着,这是避其锋芒之举。”
“李泌不是好鸟,若非需要卫王来制衡越王,大概早就下了毒手。”
“他能亲手弄死自己的儿子,自然不在乎再弄死一个。”林飞豹冷笑道:“其实,老夫最想看到他一家子自相残杀,最后剩下他们父子,咱们再出手。”
杨玄有些怅然。
“若非这层关系,我与卫王当能成为一世至交。”
林飞豹说道:“会馆那边说,越王针对卫王的小动作少了许多。”
“那是一条毒蛇!”杨玄说道:“和李泌一个模子出来的,谁以为他孱弱,谁就是蠢货。”
“无情,且会示弱。”
长安的局势变化莫测,北疆鞭长莫及。
“咱们手中握着大军,这才是底气。”
第二日,杨玄带着文武官员去看了那些新招募的勇士。
“一万出头。”
南贺介绍道。
军营在城外,直至完成初步的教导后,才能融入北疆军中。
一万余大汉列阵,阵列看着稀稀拉拉的,还有些歪斜。
“行礼!”带队将领厉喝道,同时率先行礼。
“见过国公!”
杨玄颔首,开口。
“你等来自于北疆各处……”
外围,一些行人止步倾听。
“有北辽的密谍,可要动手?”
捷隆接到了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