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杨狗的护卫啊!”
有人清醒过来,捂额惊呼。
“快,回去禀告郎君!”
“他先动的手,怕个鸟!”
一群豪奴叽叽喳喳的弄了大车来,把同伴拉回家去。
护卫孤独的躺在那里,肿胀的双眼努力睁开一条缝隙。
围观的人群中,一个年轻人犹豫了一下,走了出来。
“常三郎,你不要命了?”
有人低呼。
年轻人止步想了想,继续走过去,蹲在护卫的身侧。
护卫开口,“去!”
年轻人问道:“去哪?”
“去,寻我的主人。”
“谁?”
“杨玄。”
这个名字仿佛带着魔力,年轻人身体一颤,转身就跑。
他一路跑到了杨玄的驻地。
“你们一个人被打伤了。”
大门敞开,年轻人被叫进去,随即有人带着他去了后院。
见到杨玄时,年轻人有些惶然。
“说说吧!”杨玄很亲切。
“小人叫做常三郎。”
“嗯!是个好名字!”
常三郎紧张的情绪得到了纾解,“小人看到那些人围殴那人,打的好惨。”
“哦!”杨玄微笑,“来人。”
“郎君。”一个护卫进来。
杨玄指指常三郎,“带着他回家,告诉那些人,此人,以及他的家人,从今日此刻起,若是其中一人走路摔断腿,上山掉下来,街上被马车撞,夜里被人毒打……那么,我便会认为是邓州官吏所为。”
常三郎还在懵懵懂懂的,出去后,张栩给了他一个小包袱,很重。
“回家去,以后有事只管请人送信去北疆,记住了?”
常三郎茫然点头,“记住了。”
他还不知道,从此自己就成了邓州的传奇人物:地方官吏待他宛如老祖宗,唯恐他一家子出什么意外,北疆那个魔头会怪责他们。
于是,常家就成了邓州最特殊的存在。
……
“出事了。”
祝年在州廨里和人商议事情,一个小吏飞奔而来。
“杨玄的随从被那些豪奴重创。”
祝年捂额,浑身一松,“好!”
方烁笑道:“那些豪族的人脉盘根错节,杨玄也得焦头烂额!”
“去打探消息!”祝年心情大好。
没多久,小吏再度回来,这一次是满头大汗。
“出动了,出动了!”
“什么出动了?”
“杨玄,他带着护卫,杀气腾腾的出动了。”
“这……”方烁看着祝年,二人脸上渐渐多了笑容。
方烁一拍大腿,“哈哈哈哈!”
祝年矜持的微笑,但很快就忍不住了,捧腹大笑。
“哈哈哈哈!”
外面的官吏愕然看着值房,不知二位大佬为何笑的这般畅快。
但,人人都揉揉肚子,然后张开嘴。
“哈哈哈哈!”
当你不知晓上位者情绪的来由时,别担心,跟着做,就对了。
……
马蹄声哒哒。
杨玄在马背上,冷着脸,指着前方的一户人家。
“叫门!”
一个虬龙卫上去,挥动硕大的拳头。
嘭嘭嘭!
大门在震颤。
“谁啊!”
“甘妮娘!开门!”
“谁特娘的,来人,有人来闹事了!”
里面一阵闹腾,接着,密集的脚步声传来。
吱呀!
大门打开,虬龙卫侧身让开。
十余豪奴拿着兵器冲了出来。
见到是杨玄,他们不禁一怔。
围观者中,有人笑道:“看到是杨副使,他们怕是要缩卵了。”
杨老板说道:“青天白日之下,竟有人准备谋逆!”
那些豪奴愕然,有人说道:“杨副使说的是谁?”
主人出来了,拱手,“见过杨副使,杨副使此来……”
“有人杀了杨某的护卫,我来此看看,是谁那么大的胆子!”
不就是受伤吗?什么杀了死了的……主人打个哈哈,“只是斗殴罢了。”
“我说了,这是,谋反!”
主人面色剧变,“杨玄,青天白日之下,你难道还敢栽赃不成?看看!看看!”
主人指指围观的人,“你难道敢平白无故的把这等罪名栽赃给王某不成?”
“你等手持兵器,想做甚?”杨玄指着那些豪奴问道。
铛!
铛铛!
豪奴们手一松,兵器落地。
杨老板欣慰的道:“看来,还是有人后悔了。”
众人心中一松,就听他厉声道:“可谋逆这等大罪,难道是放下刀子就能免罪的吗?来人呐!”
众人轰然应诺,“在!”
杨玄指着大门,“王氏谋逆,尽数拿下!”
主人大怒,指着杨玄,“贼子,尔敢!?”
杨玄策马过来,俯瞰着他,就像是看着一只可怜虫,猛地挥鞭。
“嗷!”
惨嚎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