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否则悲愤的北疆军民会把他视为昏君。
但他可以从周围入手,譬如说陈州,奉州……
削其羽翼,最终一锤定音。
皇帝的手段不得不说,很是高明。
“宁雅韵竟然选择了拒绝?他疯了?!”
杨嘉有些不敢置信。
“是。据说,昨夜城外酣战许久,宁雅韵最后是被架着回来的。”
“那就没错了。”
楚荷乃是宫中的好手,带着的侍卫也不是弱者。
“宁雅韵就是一人?”
“是。后来杨玄和玄学的人才出城。”
“好一个宁雅韵,这是想一人做事一人当,天真了些。不过,这也是给皇帝一个台阶下。”
杨嘉觉得这不是坏事儿,“楚荷呢?”
“不知,不过,昨夜有马贼过境。”
杨嘉默然。
“郎君。”
去城外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
“说!”
“没找到打斗的痕迹!”
“宁雅韵的修为,竟然如斯了吗?”杨嘉不禁惊叹。
“郎君何出此言?”
“蠢货!若是昨夜楚荷等人生还,杨玄用得着掩饰打斗的痕迹?”
清理打斗痕迹,唯有一个可能。
“昨夜,宁雅韵一人灭杀了宫中好手楚荷,以及那一群侍卫……
所有人都低估了他的修为,从陛下,到国丈,到老夫!都以为常年躲在值房内弹琴的宁雅韵就是个平庸之辈。
我等,都错了!
大错特错!”
楚荷,完了!
杨嘉说道:“楚荷死了,对于国丈而言不是坏事。”
杨玄会上皇帝的黑名单,而杨玄是周氏的女婿,周勤甚至破了多年的规矩,来到了陈州。由此可见,周氏对这个女婿的看重。
皇帝和周氏对上了,对于杨氏,对于国丈而言,是上天赐福啊!
周氏隐隐脱离了杨氏的控制,这让国丈私底下颇为恼怒……失去了王氏和周氏后,一家五姓仅存一家三姓,实力大减。
皇帝乐于看到这一幕。
但周氏的女婿却支持黄春辉,黄春辉也颇为看好杨玄,甚至当众说杨玄便是廖劲之后,北疆节度使的不二人选。
这是犯大忌讳!
黄春辉离死不远,且他功勋卓着,皇帝若是不想激怒北疆军民,黄春辉就算是去了,也不能对他的家卷如何,反而还得安抚。
但杨玄不同,太年轻。
这等年轻人支持北疆和长安对抗,一旦他成功执掌北疆,将会给北疆、给大唐带来什么变化?
“有趣啊!”
杨嘉微笑,睁开眼睛,“盯着卢强,寻机,老夫与他饮酒。”
“是。”
……
初夏的陈州大地上,生机勃勃。
农人在田间劳作,看着不紧不慢。
“阿翁,你看,一群狗在打架!”
周新从出生到现在,一直没出过关中,此刻就像是脱缰的野马,若非周勤在,估摸着就没影了。
“以往的世家子,到了岁数就得出去历练。行路难,就是要让你去体验那个难。不体验,你如何知晓世间并非如你想象中的简单。
此次带你出来,你阿耶也是存了让你历练的心思。这里,老夫看着颇好。”
周勤轻松策马而行,看着孙儿撒欢。
周新回头道:“阿翁,此行主要是看望阿姐和阿梁,历练也是其一,可我知晓,看望阿姐和阿梁换个人来也行。
至于我的历练,到了陈州,有姐夫看着就是了,阿翁你却也来了,怕是还有别的事吧?”
这便是世家子的敏锐。
周勤也不瞒他,“黄春辉吐血,更是推了你姐夫出来,北疆局面由此骤然大变。等黄春辉致仕,廖劲上来,你姐夫怕是也会去桃县。可想接任节度副使何其艰难!”
“咱们家能帮忙吧!”周新问道。
“能啊!可此等事却要付出巨大的代价,于是老夫来此,便是想看看,这个代价,可值当。”
周勤说的理所当然,周新也觉得理所当然。
哪怕是周氏子弟,甚至是周新,若是没出息,周氏也不会把资源倾斜在他的身上。
世家门阀能传承多年,靠的便是这一套。
能者上,庸者下!
永远保证家族的资源用在最有前途的子弟身上。
永远保证最出色的人站在周氏的顶端。
如此,家族自然能永保强盛。
说起来,就和一个国家一样。
所以,才有人说世家门阀便是一个缩小的国家。
周勤下马,他穿的是青衫,浑身上下没有一件值钱的东西,看着就像是个普通的老头。
“别跟着。”周勤对随行的护卫说道。
“阿郎,不安全!”护卫说道。
周勤澹澹的道:“你以为老夫手无缚鸡之力?”
祖孙二人走向了田间。
“阿翁,好脏!”周新看到了粪便。
“呵呵!”周勤拐个弯,从那里经过。
“阿翁!”周新不肯过去。
“过来!”周勤板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