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几个镜台的人冲进来,就见赵三福手持横刀,神色惶然。
地上,陈云周倒在那里,脖颈断了一半,同样双眸呆滞。
事儿结束了。
胡运离幸灾乐祸的盯着赵三福回到了镜台。
大堂里,王守和十一位主事都在。
“如何?”
王守问道。
胡运离指着赵三福说道:“监门,赵三福杀了陈云周。”
嗯?
胡运离发现王守并未愤怒,反而是饶有兴致的看着赵三福,“为何杀他?”
“下官正在书房里问话,陈云周突然拔刀相向,下官下意识的便一刀杀了他,下官……知罪。”
赵三福跪下。
辛全的眸色晦暗不明,良久,只是叹息一声。
王守笑了笑,“说实话,咱便不定你的罪。”
赵三福抬头,“陛下说的是解决此事,而不是查清此事。另外,镜台乃是陛下的走狗,监门往日更是说镜台乃是陛下手中的利刃……利刃,自然是要杀人的。”
大堂内很是安静。
晚些,爆发了一阵大笑。
“哈哈哈哈!”
……
徐国公张楚茂和杨玄前后脚进了长安城,正好看到一群人犯踉跄而过。
为首的几个衣着富贵,此刻却鼻青脸肿。驱赶他们的是镜台的人,就像是驱赶着一群狗。
最后一人突然回头,看到张楚茂时默然,等看到杨玄时,突然微笑。
张楚茂看到了此人衣领上用金线绣着的铜镜,冷哼一声,“镜台的主事,晦气!”
身后杨玄下马,笑着走了过去。
那个镜台主事也微笑着走了过来。
“三福!”
“子泰!”
二人拥抱在一起。
奋力拍打着对方的脊背。
几下之后,赵三福奋力挣扎,“你特娘的放开……你的手太重了,狗曰的,放开,救命啊!”
少顷,二人并肩而行。
“不过是一阵子没见,你怎地变化这般大?”赵三福很是好奇,“以前你总是带着些郁郁之色,我还说少年人哪来那么多的郁闷,可如今那些郁色却一扫而空,晴朗的不像话。”
“只是想通了一些事,对了,你怎地成了主事?”
十岁之后的日子让杨玄的心态出了些问题,按照朱雀的说法就是什么原生家庭的影响导致的心理问题,扭曲变态什么的。
随后得知自己的身份后,讨逆就成了他心头的重担,这两个问题一直压在他的心中,直至去了北疆。
那个全新的世界让他抛开了心结,变成了一个阳光少年。
赵三福干咳一声,“我这般俊朗不凡,才华出众,就像是暗夜里的萤火虫,怎么遮掩都遮不住。”
杨玄差点想翻个白眼。
“你不知道,我苦劝王监门,说自己还年少,还得经历些磨砺才好,可王监门却不由分说……哎!”
“你真不要脸!”杨玄很认真的道。
赵三福勾着他的肩膀,挑眉道:“此次回来作甚?”
杨玄简单说了自己在北疆的事儿。
赵三福勾着他肩膀的手越发的用力了。
“你这个家伙,竟然混的这般好?”赵三福由衷的为小老弟感到高兴,“晚些等你安顿下来,我请。”
“好!”
杨玄也想知晓些长安的动态,而赵三福是最好的消息来源。
杨玄此行带了王老二和十余精锐敢死营骑兵,他先去了吏部报到。
“杨明府啊!”
吏部的小吏很是好奇的看了他一眼,随即带着他去报到。
见了一位郎中后,杨玄准备告辞,门外来了一人。
“哪位是杨明府?”
“我是。”
来人好奇的看了他一眼,“罗尚书要见你。”
吏部尚书罗才要见我一个小小的县令?
杨玄觉得这有些大炮轰蚂蚁的味道。
他跟着来人到了值房外。
“进来!”
罗才看着慈眉善目的,看了杨玄一眼,“太平杨玄?”
杨玄欠身,“正是下官。”
罗才颔首,“太平是个令人头痛的地方,你能主动请缨,让老夫颇为欣慰。可老夫也担心这等热血少年在那个地方消沉,乃至于退缩。前阵子知晓你率领那些人犯击溃敌军,老夫颇为好奇,心想这等少年人该是何等模样?”
我就是这样啊!
杨玄站好,任由罗才打量。
罗才温和的道:“是个年轻有为的。此后你如何想?”
这几乎就是在问杨玄:小伙,你下一步想去哪?
边上的小吏都绷不住了,觉得今日老尚书太慈祥了些。
可他没看到罗才眸中的那些期冀之色。
杨玄毫不犹豫的道:“陈州依旧凶险,三大部虎视眈眈。下官若是此刻离去,会一生不安。”
罗才看着他,良久点头,“去吧。”
杨玄告退。
身后,罗才幽幽的道:“现在的年轻人,但凡有些才华就恃才放旷,觉着长安才是自己施展才能的地方,恨不能今日入仕途,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