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
“他们就不顾生灵涂炭吗?”彭靖面色惨白。
方崇笑的很轻松,“他们就想要生灵涂炭。千里无鸡鸣,白骨露于野。死去的都是泥腿子,都是支持新政的人。”
“大唐会灭了大周!”彭靖浑身无力,“大周内乱,他们只需踹一脚,大周就倒了。”
南周数百年来能顶住大唐的压力,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内部没有生出乱子。
“彭相可知他们在说些什么?”方崇澹澹的道:“他们说,若是这个大周不能护着他们的钱财田地,那么,换个主子也好。”
“无耻!”彭靖怒吼。
他缓缓看向面无表情的方崇,“他们想干什么?”
方崇说道:“停止新政,流放孙石、韩壁等人。另外,还有人说,当斩杀孙石、韩壁等人,以为后来者戒!”
一个新政,因为涉及到了这些人的利益,于是政争就演变成了你死我活的斗争。
不死不休!
“出去!”彭靖指着房门。
方崇起身,“你仔细想清楚,此等事,一旦揭开,两边便是不死不休。到了那时……”
“出去!”
彭靖咬牙切齿的举起茶杯。
方崇出去,转身关门。
他看到彭靖趴在桉几上,浑身颤栗,痛苦的道:
“这个大周啊!”
方崇眼角带着笑意,冷峭的笑。
随后,缓缓关上了房门。
吱呀……
室内陷入了昏暗。
……
“确定就是他们干的,证据也有。”
不得不说,情人司的实力很强大。在年胥解除了对宰相们的监控禁令后,迅速找到了证据。
“死去的官员是被灭口,一人在他的身后……是个熟人,就这么握着他的脑袋,用力一拧。”
“谁的指使?”年胥平静的问道。
年儒低下头,“只是个六品官。”
“朕……知道了。”
这声音带着无奈,更有苍凉。
年儒忍不住抬头,“陛下,此事和彭靖一伙脱不开干系。”
“朕知晓了。”年胥摆摆手,“此事,就此了结。”
“陛下!”年儒低声道:“这是乱臣贼子啊!”
对于乱臣贼子,杀是第一选择。
年胥有些无力,“朕能如何?拿下彭靖等人,流放或是杀了。随后民间为他们喊冤的呼声甚嚣尘上。朕若是不为他们平反,奏疏将会堵满了皇宫。朕,想,却不能!”
年儒跪下,哽咽道:“主辱臣死,臣……万死!”
“与你何干?”年胥苦笑道:“当初太祖皇帝定下了与士大夫共天下的国策,年氏借此稳住了文官,再利用文官去压制武人,如此,大周国势这才渐渐稳固了下来。
可如今看来,这却是一剂毒药,伤人伤己。”
年儒眼中流露出了厉色,“陛下,情人司密谍隐匿之能当世无双。臣请……监控宰辅!”
年胥有些意动。
“他们最近会格外警觉……小心。”
年儒低头,“若是失败,皆是臣的罪责。”
事败,为了安抚那些人,年胥必须丢出一个有分量的臣子来背锅。而年儒就很合适。
回到情人司,年儒叫来了沉重。
“老夫这里有一件要事,机密。”
沉重上次捉拿杨略事败,事后是年儒护住了他。
“统领吩咐,下官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你去……”年儒盯着他,“彭靖等人最近会密议,盯着点。”
“这……”
前阵子只是监控宰辅,盯着宰辅,这事儿是从未有过的。
“此事,是老夫所为。”
年儒一句话就让沉重明白了。
年儒都只能是炮灰,而他,连炮灰的资格都谈不上。
“下官领命。”
第二日夜色来临时,沉重就带着两个手下潜入了方崇家。
一路有惊无险的靠近了书房。
方崇和两个官员正在谈话,身边坐着个五十余岁的男子。男子须发乌黑,皮肤白皙,神色从容。
“此次大唐出兵,辎重调运乃是重中之重,此等差事要想办法拿到手。”方崇喝了一口茶水。
“方相的意思是……”一个官员想了想,“粮草在手,若是前方战事妥当,粮草就该在半道上出些意外。”
另一个官员笑道:“被贼人纵火,或是道路被破坏,无法前行。”
方崇含笑,“此事……”
那个男子突然发声,“相公,有人。”
方崇看了外面一眼,“谁?”
男子上前,“鬼鬼祟祟的,多半是情人司的那些游魂。”
方崇问道:“可能解决?”
男子微笑,“小事。”
男子叫做蒙漳,是方崇身边的好手。
“不要留活口。”方崇交代道。
“老夫知晓。”
方崇干咳一声,两个官员开始说话,说的有些云山雾罩,似是而非。
蒙漳跪坐在那里,闭上眼,伸手,彷佛在感知空气中的什么。
外面,两个密谍悄然靠近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