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也不负众望,把目光转向了苏曼,她哀求道,“姨娘救我。”
苏曼心说,得,来了。
她正色道,“我如何救你,你本是我后院洒扫的丫头,虽不在我跟前伺候,我也从未苛待过你,眼下你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还指望着我救你?”
桂花早就看花月不顺眼,眼看自家主子都发话了,她上去就拽住花月的领子轮圆了就是两个大嘴巴。
“小蹄子,你瞎叫唤什么,再乱叫,我撕烂你的嘴!”
花月被打的嘴角出血,哭的更凶,也不知道哪里生出来的力气,竟然冲过去抱着苏曼的大腿哀求。
“姨娘,你要救救奴婢啊,奴婢可是你的人啊。”
苏曼不耐,还不等她开口,桂花就薅着花月头发把她摔在地上,“滚开,姨娘也是你能随意拉扯的。”
瞧着桂花凶猛的样子,苏曼只觉桂花做她贴身婢女真是屈才了,应该做王妃的贴身婢女才对路。
“住手。”
正当桂花又要打人时,六王妃制止了她。
“话还没问清楚,你若是把她打死了,岂非死无对证。”
陈妈妈过去把花月拉过来,算是把她从魔掌中解救出来。
花月哭的几乎要昏厥,她凄凄惨惨道,“姨娘,奴婢可都是听您的吩咐,您怎么能这样无情。”
“嘿!你个杀千刀的小蹄子,你再说一句!”
眼看桂花又要上,苏曼不得已拉了她一把。
她似笑非笑的看向花月,“花月,你说这话什么意思。莫非,你要说你给王妃下毒,是我指使的?”
花月瑟缩着后退,一副怕极了的样子,“姨娘,不是您给了我金银细软,还说了,如果这件事办成了,你就让我做您的贴身侍女吗?”
话音刚落,六王妃的表情瞬间凝重,“你说的是真的吗。”
花月垂着头哭,“奴婢所说句句属实。”
桂花这下也坐不住了,居然敢抢她的贴身侍女的位子。本想厮打,可当着这么多贵人的面,也只能压下。
六王妃看向苏曼,“司姨娘,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苏曼颔首,“此事并非我所为,既然她口口声声是受我指使,那我也有几句话想要问她。”
苏曼看向花月目光冷若冰霜,“花月,你之前在我院子里只是个洒扫的丫鬟,连在跟我跟前儿伺候的机会都没有,我如果有这样要紧的事情,如何会找你一个小丫头做,而不找我的心腹做?”
她打量花月的脸,眼神嘲弄,“更不用说,你还是这等胆小,我让你做事,如何放心?”
桂花跟着帮腔,“就是就是,之前你就一直凑着往姨娘身边凑,不安分的紧,谁知道你是不是心怀怨恨,故意想要攀诬姨娘。”
花月被怀疑,不跟苏曼分辨,反倒是跪下朝六王妃磕头。
“六王妃,如果奴婢把实情说出来,您能不能饶奴婢一条贱命。”
六王妃略一思忖,点了下头,“只要你说的属实,我便饶你一命。”
“多谢六王妃,多谢六王妃。”
花月像是有了主心骨,直起上半身,指着苏曼道,“前几日,奴婢因为换水的事情被桂花姐姐骂了,可姨娘非但没有责骂奴婢,反倒是把一碟子牛肉赏给我吃了。
当晚,姨娘趁着没人的时候,把奴婢叫过去,跟奴婢说了好一会儿话。然后告诉我,想要往上爬,就要机灵点,为她做事。奴婢当时也害怕极了,可姨娘说,如果出了事儿,她会替我担着,奴婢就,就...”
闻言,苏曼觉得这花月还真是有两下子,这样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很容易把人绕进去。
不过人人都知道,口说无凭,六王妃没说信也没说不信,淡淡道,“还有什么证据么。”
花月有所顾忌的看了苏曼一眼,接着又下定决定道,“姨娘给奴婢的金银都被我藏在床里面,还有一根姨娘的簪子。”
陈妈妈立刻找人去搜,果然,不仅搜出来几锭金子,又找到了一根苏曼的白玉簪。
看到那簪子,苏曼勾起唇角,呵,怪不得在她梳妆台上翻找了那么半天,原来是在找脏物啊。
那簪子被拿出来后,六王妃斥道,“司姨娘,你谋害王妃,该当何罪。”
人赃并获,苏曼的解释也变得苍白,她诚恳道,“六王妃,妾身知道,您疑心臣妾。可这件事,还有很多疑点。”
“第一,我为什么要找个洒扫的丫鬟做事。第二,就算是我让花月下毒,肯定也要做的干净才行,为何要留着这毒药,等着你们来捉呢?”
六王妃蹙眉,她其实也看出这件事情并不简单,但就算苏曼没有下毒,也是个危险人物。
留她在身边,就像是留下了一捆火药,能趁着这个时机把她铲除,那是求之不得。
于是,六王妃看向苏曼,淡淡道,“姨娘说的这些,都是空口无凭,可花月这里可是人证物证具在。上回你身边的贴身婢女刺杀王爷,你说与你无关,这回又换了你身边的小丫头毒害王妃,你又说与你无关。”
“司姨娘,难道还要等你的下人把王府上下杀个干净,你才要说跟你有关吗?”
苏曼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