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黑了，苏曼最后来的是一处公园。
天寒地冻，树叶已经掉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了顽强的几片在树枝上坚持着抵御即将到来的寒冬。
春日里百花争奇斗艳的公园此刻一片萧索，里面也没什么游人，偶尔会有一两个来遛狗的主人。
苏曼跺了跺冻得发麻的脚起身，打算找地方解决一下晚饭。
绕过亭子，她看到不远处有个人影。
天已经黑了，她只能依稀看到，那是一个年轻男人。
他站在园内的一棵许愿树下，仰头看着上方的红色飘带。
树的叶子已经掉光了，只余下写满了祝福愿望的飘带。
有些因为时间久远已经掉色了，看上去多了几分凄凉。
可那个年轻的男人却看的很专注，在苏曼跟他擦身而过时，苏曼似乎看到了他眼中的晶莹。
他的脸上写满了悲切，整个人似乎都沉浸在悲伤之中。
这是，分手了？
到这来缅怀的？
天太冷，苏曼懒得安慰他，随手丢了包纸巾。
年轻男人一怔。
苏曼随口道，“看开点。”
不等男人反应过来，苏曼已经走了。
翌日
苏曼今天休班，不过她也没睡懒觉，早早的起来。
今天她打算去舒雨南的高中看一看。
虽然昨天在董子美那已经了解了大概的情况，可调查不能只听一个人的描述。
且不说真实与否，每个人在叙述一件事情的时候，总会掺杂一些个人的情感，让整个事件变得不再准确，必须多方面调查取证才行。
上午8点，苏曼到了舒雨南就读的高中，第三十六中学。
学生们都在上课，操场上只有一个上体育课的班级。
有警察的身份，苏曼很轻松就见到了舒雨南当时的班主任。
班主任听苏曼是为了舒雨南失踪来的，也很重视，告诉学生自习就带着苏曼去办公室了。
“舒雨南还没找到吗？”
舒雨南的班主任是一个中年女人，看着很面善。自己教过的学生丢了，她也很着急。
“是。”
苏曼拿出了笔记本道，“之前您就知道舒雨南失踪是吗？”
“嗯，之前有一位警官也来调查过情况。这么长时间都没人再来，我以为舒雨南同学已经找到了，没想到，唉。”
“之前的警官，您还记得姓什么么？”
“记得，好像是姓唐。”
苏曼猜到是唐云山，“嗯，他也是我们所里的警官。”
按出笔尖，苏曼开始询问。
“请问在您印象中，舒雨南是个怎样的学生？”
班主任面露回忆，“舒雨南同学，我记得是个挺乖巧的孩子。就是性格稍稍有些孤僻，后来才慢慢好一些。”
“那她有什么关系好的同学吗？”
“这个...”
班主任不好意思笑笑，“班里学生多，又过去好几年了，我实在是不记得了。”
苏曼点头表示理解。
班主任打开了抽屉，“我找找当时的毕业照，看看能不能想起来。”
她从一沓子毕业照里拿出了一张，戴上眼镜看着。
苏曼也凑了过去，很快她就看到了其中的舒雨南。
之前她在电脑里看到过舒雨南的身份证照片，远不如毕业照这样鲜活。
舒雨南随了董子美的长相，即便是一头短发，也俏丽逼人。
照片上，她对着摄像头笑容清甜。
想必这个时候她还不知道自己的志愿被改了，眼中满是对未来生活的期望。
苏曼正要坐直，忽然注意到站在她背后的男生。
大家都看着镜头，只有他目光微微下移，似乎在看舒雨南。
苏曼不由多看了两眼男生的脸，忽然，她发现这个男生莫名有点像昨晚她在公园碰见的那个男人。
这...
苏曼伸出手指指向男生，“老师，您还记得，这个男生是谁吗？”
班主任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思考了几秒道，“记得，这是我们班上的学委，叫江韵言。”
班主任想起了什么，“对对对，我记得，当时江韵言是舒雨南的同桌来着。”
同桌？
这么看来，她会在舒雨南经常去的公园看到江韵言，就不是巧合。
舒雨南常常去那个公园是董子美告诉她的，而江韵言，想必是舒雨南自己告诉他的。
或者，是他经常跟舒雨南一起去的。
所以舒雨南才会一个人去那里。
苏曼冷不防问道，“老师，江韵言的成绩怎么样？”
“很好啊，江韵言那个时候几乎次次是班级里的第一名。”
回忆被牵动，班主任想到了更多的细节。
“哦对，我当时把舒雨南跟江韵言安排在一起，也是为了让江韵言能帮助她学习。”
“效果很好，后面我还如法炮制，让同学们两两成队，一起学习来着。”
听到这，原本认定舒雨南是为了逃离舒建明才努力学习的想法又动摇了。
不过也不能说董子美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