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那个死小子说什么,只要我把闺女嫁给他,他就包了你的诊费,还有我们这一路的吃食。”
说到这宋寡妇极度不屑,“切,我们家婉如可是要做官夫人的,怎么可能看得上他那点小恩小惠。”
宋寡妇只顾着自己侃侃而谈,完全没注意到秦墨生的脸色起了微妙的变化。
他看了眼王永昌家的牛车,上面有好几个箱子米袋,可比他们两手空空强上百倍。
更何况王永昌有一句话说的没错,如果他要治手臂的话,是需要诊费的。王永昌家底殷实,如果有他帮衬,那这一路他们就不用愁了。
秦墨生心里有了计较,“娘,倒也不必如此诋毁那王永昌,虽说王永昌的身份与我秦家并不匹配,但他对婉如的爱慕之情倒是真切。更何况管什么达官显贵,平民村民,百年之后不都是黄土一抔枯骨一堆,不分什么高低贵贱。”
“这...”
宋寡妇被秦墨生这一通长篇大论说蒙了,没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
可秦婉如却听的是一清二楚,她哭着道,“哥哥这话是什么意思,不分高低贵贱,是看中了他家的粮食,想让我嫁与那王永昌吗?”
秦墨生还在那狡辩,“妹妹你怎么能这样想我,长兄如父,我只是担忧你的终身大事。路上有多危险你也看到了,若是最后落入土匪手里,那还不如早早嫁了,好歹有个终身的依靠。”
“哥哥说的轻巧,既然哥哥看的这般开,为何不娶了那王秀秀?”
“你!”
秦墨生冷哼一声,“你我怎么能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你是比我多了个鼻子还是我比你少了个眼睛,你不能娶一个村姑,就连做妾室都不可以,我倒要嫁给那王永昌做妾了!”
秦婉如越说就越生气,声音也大了些。
宋寡妇怕被人听见丢人,赶紧制止她,“好了婉如,少说两句,你哥哥也不是那个意思,他...也是为了你的终身大事考虑。”
秦婉如不敢置信,“娘,你说这话,难道你也觉得我该嫁给王永昌?”
“那自然是不能啊!”
宋寡妇的态度十分坚决,“别说那王永昌已经有媳妇了,就他那个身份,想娶你,那是白日做梦。”
秦婉如稍稍宽慰,“还是娘疼我。”
“好了,这事儿不要再提了,还是找找周围哪有吃的才是正经。”
秦墨生一脸的不赞同,只是眼下秦婉如态度坚决,他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能从长计议。
...
走了一夜,大家都累了,各自找背阴的地方躺下休息。
周萍萍回来周奶奶的一颗心也放下了,精神好了不少,一直在照顾周萍萍。
周萍萍发了烧迟迟未醒,倒是杜源先醒了。
正巧赵玉茹去打水,苏曼见到杜源醒了赶紧叫周安安去把赵玉茹叫回来。
当杜源看到苏曼时,他一脸的茫然,“恩人?怎么,您又救了我吗!”
他羞愧欲死,“恩人多次救我,我却无以为报,实在惭愧。”
苏曼乐了,“咱们确实有缘,不过比起报恩,我更想让你先见一个人。”
“谁?”
“杜郎!”
一听这个声音,杜源身体一震,他难以置信的转过头,“玉茹!”
得到消息的赵玉茹匆忙赶来,看到对方无事,两人都红了眼眶。
杜源身上有伤,他们无法拥抱。
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彼此,眼中流露出的真情,胜过千言万语。
苏曼拉着周安安走到一旁,把空间留给这对有情人。
在这荒年之中,重逢是最美好的事情,无人忍心去打扰他们。
稍稍修整了一个时辰,村长又带着村民继续赶路。
这回与土匪擦肩而过让他们愈发感受到时间的紧迫,世道越来越乱,如果不快点到南面恐怕他们的人会越来越少。
好在这回苏曼带回了两匹马,一匹给了王铁蛋,他跟着苏曼闯了一回土匪窝,这是他勇敢的勋章。
另外一匹拉着捡来的板车,周奶奶跟周萍萍坐在上面。
说起来这一路他们见到了不少被丢弃在路上的板车。
可想而知,这些之前都是有牲畜拉着的,只是走着走着牲畜成了粮食,板车也就没用了。
苏曼他们捡的这个还算新,村里人帮着修补一下就能用了。
苏曼本想让周安安也上去,可周安安非要跟苏曼一起走路,苏曼也就随他去了。
这次他们走的是土道,除了一些上坡下坡也还算是好走,天黑之前一行人停在了一处林子,各自扎营准备晚饭。
周奶奶煮饭,苏曼去找水源打水。
待饭好了,迟迟不见赵玉茹跟杜源。找了好半天才发现他们去了林子另一边,正在寻找食物。
杜源腹部的伤口未愈,但下午他说什么都不肯坐车,这会儿腹部渗血看着触目惊心。
赵玉茹心疼他,劝道,“你坐在这歇歇,我去找。”
杜源反手拉住了她,他无奈一笑,“让你去找,我不成了吃软饭的小白脸了吗?”
“可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