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在曾家的瞬间,车身惯性前倾,惊的蒋尧一个哆嗦。
司机公事公办道,“到了,您可以下车了。”
蒋尧缓缓抬手,开门的动作缓慢,手腕如同千斤重。
关上车门的瞬间,那辆俏色宾利立刻启动没有丝毫停顿,袅袅的尾气代表着蒋尧痛苦的一天即将开始。
今日阳光甚好,热烈的朝阳投射在蒋尧背上却没有给他带来一丝暖意。
他的背是弯的,腿是沉的,按门铃时胸口隐隐发痛。
开门的是曾太太,她怀里的小猫正舒展着脊背,傲慢的竖瞳跟主人如出一辙。
“怎么来的这么迟,启瑞等你好久了。”
“我……”
“进来吧。”
曾太太没有驻足,转身的背影干脆利落,只余下开着的门,似是一张血盆大口,能够吞噬一切。
蒋尧脱掉鞋,脚踩在地毯上,门在他背后关闭,遮住了最后一道光亮。
“砰”
爆炸声在蒋尧进入曾启瑞房间的瞬间响起。
脚下的灼烧感烫的蒋尧立刻坐到了地上,抱起脚一看,上面的袜子烫出了个洞,脚心燎掉了一层皮,露出了里面的嫩肉。
“呵呵呵……”
笑声从对面传来,“为了欢迎你准备的小玩具,好玩不?”
曾启瑞因为疾病说话的声音跟常人有异,那种上扬的腔调在此时此刻带着浓重的嘲讽。
他的脸不大对称,左手有些萎缩,身上蓝白相间的衣服像极了病号服。
一看到这张脸,蒋尧的拳头就紧了。
还不等他有所行动,背后就响起了一声咳嗽。
是曾太太,她鬼魅一般的出现在了蒋尧的身后,用眼神示意他回应。
蒋尧咬了咬牙,身侧的手松开,“好玩。”
...
生病的曾启瑞将人性的恶意发挥到了极致,蒋尧伤了脚不方便走,他却偏偏要蒋尧陪他玩儿接球的游戏。
如同字面意思,他把球丢出去,让蒋尧接。
难度不大,但是极具侮辱性。再加上蒋尧的脚伤,每多走一步就多一分痛苦。
曾太太陪了一会儿,看蒋尧没什么问题才下楼,也正是她走后,曾启瑞的折磨也开始升级。
他竟然要求蒋尧不准用手,跟狗一样,用嘴巴去接。
蒋尧的嘴唇绷成了一条直线,经过了接近一小时的“接球”他已经筋疲力竭,汗水顺着他的鬓角往下流淌,一张脸几乎没有血色。
曾启瑞看上去心情不错,好像折腾蒋尧,看蒋尧像是无头苍蝇似的被个球弄得东奔西跑,他那颗躁郁的心就能得以平复。
面对曾启瑞过分的要求,蒋尧的脸黑如锅底,根据以往的经历来看,如果这会儿他拒绝,那接下来曾启瑞就会想出更狠的路数陷阱折磨他。
可即便是这样,蒋尧也不想像狗一样,半分尊严没有,所以他还是拒绝了。
果然,曾启瑞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殆尽,接下来更是变着法的折腾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蒋尧别说是吃饭了,一口水都没喝。
不过不是曾家不给他吃喝,而是他不敢。
第一天蒋尧喝到一半的汤里有一只全须全尾的蟑螂,他趴在马桶上吐得昏天暗地。
第二天他喝的水总有种说不出的味道,等他都喝完曾启瑞才告诉他,那水是猫喝了一半的。
之后,蒋尧不敢再在曾家吃任何东西。
可曾启瑞的恶作剧却变本加厉,他把家里的洗手间都上了锁,生生逼得他尿了裤子。
蒋尧咬着牙,从清晨到晌午,从下午到黄昏。
就在他觉得这一天已经结束时,却被曾启瑞恶作剧跌到了用来在墙上画画的几桶颜料里。
蒋尧一动身上的颜料就往下滴,这样根本没法坐车,只能先去旁边的洗手间。
颜料不好洗,他搓了好半天身上还是带着淡淡的颜色,不过也只能这样了。
正当蒋尧要去拿衣服时,忽然发现自己放在外面的衣服不见了。
不只是衣服,就连浴巾毛巾一概不见了,也就是说他现在出去,只能裸奔。
蒋尧立刻猜到是曾启瑞的诡计,目的就是为了看他出丑。
曾家财大气粗,就连浴室都十分豪华。
落地镜,外面还有茶水台,上面各种果汁冲剂,还有制冰机开水机,满足冰饮热饮多种需求。
蒋尧将那些抽屉都翻了个遍,除了茶包花茶没有任何可以遮羞的东西。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蒋尧的心情逐渐焦急。
十几岁的人了,让他光不出溜的出去,简直是奇耻大辱。
正当蒋尧不知所措时,外面响起了交谈声。
而且不是一个人,而是很多人。
蒋尧打了个冷颤,他贴在门边,听着外面的人声,似乎是曾家有客人来了。
正如他所想,外面来的是曾总的弟弟一家,不仅有弟弟弟妹,还有他们的两个孩子。
听着人声渐渐逼近,蒋尧似是触电一般倒退几步。
外面“婶婶,我想去洗手间。”
一个女孩的声音道。
“去吧娜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