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位著名的军事家曾经说过这么一段话。
“如果你不知道该如何有效反制你对手手中的新式武器和战术,那么模仿他是你最好的选择。”
而这对于眼下的马拉申科而言,亦是一样。
就像是不久之前率部以毫无悬念的压倒性优势,击退了德军攻击部队的马拉申科所做的一样。
眼下正在朝德军阵地发起反攻的红军步兵们亦是脱离了阵地而只有轻武器随身携带,重达百公斤起步的步兵反坦克炮根本无法携带于这样追求极致速度的进攻当中,但这又恰恰是这个步兵反坦克装备极度匮乏的二战时期所唯一行之有效的步兵反坦克装备。
在如此这般的情况下,手中仅有单兵轻武器可以依靠而全无掩体与战壕掩护的红军步兵一旦遭到德军装甲部队冲击,其所面临的最终下场绝对不会比方才被马拉申科率部横冲直撞的德军攻击部队强上多少。
要想保全住身后的友军步兵,只有解决掉德军从两翼包抄上来的钳形装甲攻势这唯一的办法。
但眼下整个苏军进攻部队当中,却只有马拉申科所率的独立第一重型坦克突破营有能力来做到这件事。
调转攻击方向去对付德军装甲部队的马拉申科势必无法顾及到正面攻势的开展,失去装甲部队掩护的步兵在德军火力布置完整的严密阵地前会遭受到何等惨重的损失,则是用脚后跟都能猜到的可怕结果。
对付装甲部队就顾不上掩护步兵的正面进攻,放任德军装甲部队不管的话则是正中了弗里茨少将的下怀。
不论做出那种选择都无法顾及全面而必然有所舍弃,将马拉申科逼到了抉择悬崖边上且所剩时间屈指可数的战术布置,正是弗里茨少将的老辣与精明之处。
在苏德战场这个人类历史上最浩荡恢弘的陆上冲突中登场的杰出将领数不胜数,即便是身为后世穿越者的马拉申科也会被这些闪耀在炼狱般战场的璀璨将星们给逼上绝路。
距离德军阵地仅剩区区数百米的最后冲锋距离已经由不得马拉申科再做犹豫。
面对弗里茨少将这个老辣国防军将领丢过来的难题,咬牙一发狠的马拉申科紧接着却做出了一个看似最愚蠢的决定。
“拉夫里,确认通讯!”
于自己的座车内紧跟着身旁的马拉申科177号营部指挥车一道冲锋前行,听到了车载无线通讯电台内传出熟悉声音的拉夫里年科当即一把抓起了手边的通讯器。
“听得很清楚,说吧。”
“听好了,拉夫里!德国佬部署在阵地两翼待命的装甲部队必须优先解决掉,友军的步兵承受不住这样的装甲攻势!”
“我带领一连对付北面的德军装甲部队,你带上二连去对付南面的另一支德军装甲部队!剩下的坦克留作不动继续掩护中路主攻行动展开,步兵绝不能失去坦克的掩护!否则就是德国人的靶子!听明白了吗!?”
紧握着手中的通讯器听着从其中传来的急促话语后不由微微一愣,差点以为马拉申科是在同自己开玩笑的拉夫里年科好悬没把手里的通讯器给失手掉在地上,难以置信这一切竟会是真的的拉夫里年科紧接着便冲着手里刚刚握紧的通讯器大声吼道。
“你疯了吗?马拉申科!一连现在只有9辆kv1和2辆t34,二连虽然齐装满编但对比德国佬的坦克数量也还是差距悬殊!你要面对的是至少四倍数量于你的德国佬坦克,这不是进攻,是自杀!”
面对着那即便是隔着话筒都能够感受到的自己副手兼老同学的着急上火,权衡了整个战场局势之后已然彻底下定了决心的马拉申科却是没有任何的动摇。
“除了这样,我们还有别的办法吗?拉夫里,你告诉我。”
从通讯器另一头悄然传来的马拉申科平静话语,就像是一桶冰水般瞬间浇灭了拉夫里年科的火气。
正如马拉申科此时所言的那样。
除了分头行动在掩护正面攻势的同时强行击溃德军的装甲部队,包括马拉申科与拉夫里年科二人在内的整个苏军进攻部队已是别无选择。
进入了有效射程之后的德军轻武器和小口径反坦克炮,已经开始击打在了前锋坦克们身上不断作响,耳畔回响着战场枪炮声和金属撞击声的拉夫里年科在别无他法下只得同意了马拉申科的战术。
“不要指望我给你收尸,马拉申科!你的列宁勋章和嘉奖令得由你自己活着去交到娜塔莉娅手里!所以一定要活着回来,懂了吗!?”
右手握着通讯器的同时看了一眼左手中那张被自己妥善保管至今的斑驳黑白照片,至今未曾与自己亲眼相逢过的姑娘笑容是那样的甜美,这种怅然若失的莫名忧伤伴随着难以言喻的淡淡陌生感萦绕在马拉申科心头久久未能散去。
“你也是,别让我从残骸里把你烧焦的尸体给拖出来,记住你“狙击手之眼”的外号!”
一语道尽之余将手中的照片重新收回了防火作战服的内衬合上了衣襟,轻呼一口气之余的马拉申科紧接着便拨通了全营的通讯频道下达了命令。
“一连跟随我向阵地北面德军装甲部队发起进攻,二连跟随副营长拉夫里年科的座车向阵地南面德军装甲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