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臣遵命。”
面对朱厚照严厉的态度,姜太虚缩了缩脖子的点头,亢奋的火焰,瞬间熄灭了。
在之前,朱厚照五六岁的时候,姜太虚就怕他。
到现在心里都有阴影。
不是因为朱厚照会处罚他,是因为他顶不住朱厚照的恶搞。
但如今他怕朱厚照又是因为,朱厚照再也不是以前那个顽劣的朱厚照,而是长大了的太子爷。
“去吧,别让本宫知道,你偷摸的去继续试药。”瞧着两太虚害怕的模样,朱厚照忍笑的摆手。
姜太虚还是那个姜胖子。
“臣告退。”姜太虚偷瞄到朱厚照嘴角抽了抽,带着幽怨的语气,走出了房门。
如同朱厚照所想,姜太虚还真有偷摸去试药的想法。
现在却被朱厚照说破了,他只能回房睡觉。
一想到睡觉两字,姜太虚就感觉一股困意来袭,整个人顿时变得疲惫不堪,连走路都是有些飘忽。
“你去扶着姜太医回房休息。”在外的张开,一边针织着柔顺的羊毛捻成的线,看着晃晃悠悠的姜太虚,朝着一名玄衣卫吩咐。
然后,踏步走进了房内。
停止了针织:“太子爷,张二河已经完成了挖煤任务,如今就在府外等待,你看他该怎么安排?”
“命人去叫他进来见我。”
朱厚照说完,也拿起了桌面上的羊毛线球,以及四根光滑的长竹签,开始针织羊毛衣服。
闲来无事,朱厚照也找不到其他的乐趣。
喝茶吧,喝多了又觉得晕头。
下棋吧,身边又无人,就张开一个糙汉,他能马踏田,象飞斜日,搞得朱厚照都不知道怎么玩。
加上长时间蹲坐在那里下棋,手不冷脚冷,让朱厚照彻底放弃了。
去玩雪,更加不可能了,都快十四岁了,老是玩雪会显得太幼稚,而且玩多了会腻。
思来想去,朱厚照选择针织毛衣。
不过,普通的棉线,明显不符合朱厚照要求,没有办法他只得将捻成羊毛线的方法,传给了阿骨朵与阿骨丸,让她带领几名集镇中的妇人帮他捻线。
身为鞑靼大公主的阿骨朵,不同意也得同意。
这才有了针织毛衣的羊毛线。
至于张开,这货也不笨,从朱厚照这里求了不少线去,跟着朱厚照一起针织毛衣。
而他送谁,朱厚照心里也门清。
一挽一挑一收,羊毛线在竹签上跳动着。
不等他织完一圈,张开派去叫张二河的玄衣卫,领着张二河进入了房内。
“草民张二河,拜见太子爷。”
张二河进门后,张开收了家伙事,放入了怀中。
只剩下朱厚照,还坐在那里一针一针的挽动着羊毛线,听到张二河的声音后,抬起了眸子。
“张二河,你的变化不小啊。”
此时的张二河,跟之前朱厚照在赌坊中见到的张二河判若两人,在也不是那么的富态。
取而代之的是精壮。
磨灭不少身上的铜臭之气,整个人看上去都精神了不少。
“是变了不少。”张二河尴尬的笑了笑。
原本松垮的圆肥的手臂,在不断的挥镐挖煤下,变成了结实的肌肉,能举百八十斤都不是事。
想想自己现在的精力,也不知自己那些夫人能否承受。
“你既然完成了惩罚任务,本宫也不是失言之人,如今你便自由了,可与你家人团聚。”朱厚照也笑了起来。
“多谢太子爷。”张二河闻言,跪伏在地。
但没有起身,而是继续跪在那里。
“张二河,你有时候比刘瑾聪明。”朱厚照如何不知张二河的意思,继续说道:“如今本宫已经与商贾之家的沈家合作,你可愿意去。”
“草民全听太子爷的吩咐。”跪在地上的张二河,双眸中闪过一道激动之色。
普通人他不想当,没了银钱的他,养不起几位夫人,到时候她们恐怕都要和别的男人跑掉,这是张二河不愿看到的事。
“那你便去集镇上的沈家,去找沈滢雨,就说是本宫让你去的,她会好声安排你的。”朱厚照颔首。
沈滢雨凭借自己的威慑,已经将沈家整顿清理,并且为了方便跟在朱厚照身边,将沈家搬到了西山集镇。
说完之后,又意味深长的说道:“希望你不要让本宫失望。”
固然朱厚照跟沈滢雨达成了合作,但他相信的只有沈滢雨,并非沈家,所以就必须要有一个人代表自己在沈家。
现在或许还没有什么问题,常言道日久见心人,朱厚照可不会让沈家成为新的一个大明毒瘤。
总之来说,都是金钱惹得祸。
“请太子爷放心。”张二河狠狠地磕了一下头,知晓朱厚照意思的他,没有去言语太多。
“你且起来。”朱厚照满意的笑道:“在煤窑中待了这么久,去找了沈滢雨后,便回家好生休息一番。”
“想必你家几位夫人,也都想你了吧。”
“这个,多谢太子体谅。”张二河老脸一红,都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朱厚照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