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恕罪,老臣这腿脚不好,已是用了最快的速度,没想到太子爷会这么快。”刘大夏骑在马上苦笑的行礼。
去了一趟煤炭衙门,又去了一趟西山学堂,找到三位自己找的教书先生,不仅要给他们交代一番,还要跟各署和司支会一声。
如同整个西山的大管家,生怕下面人会错意,传令这块都是自己亲力亲为,从不假手于人。
“你确定,不是回去跟上次那位厨娘禀报,说你晚点回去睡觉?”朱厚照若有所思的反问。
觉得刘大夏好像在内涵他。
什么叫自己这么快?
多大的人了,连说话都说不好。
“太子爷,说正事吧。”见朱厚照又提起厨娘,刘大夏内心发堵,目视着周围的人,提醒朱厚照给点面子。
至于厨娘,他还真碰上了。
“张开,你给刘师傅讲述。”朱厚照见好就收,朝着张开吩咐道。
张开应声,策马走到刘大夏身边,将锦衣卫住所发生的一切,给刘大夏细细讲解。
快要达到张二河府邸时,刘大夏明悟的点了点头,目光看向下颚脱臼的王明,连忙追上朱厚照。
两人一前一后下马,刘大夏跟随在朱厚照身边,沉吟的说道:“太子爷,此事颇为蹊跷,老臣认为王明并不是真正的鞑靼暗探。”
“姜还是老的辣。”朱厚照走进府门,询问道:“刘师傅知道本宫为什么不继续追查下去吗。”
“太子爷是想陪他玩玩?”刘大夏抚摸着胡须,眼眸中闪烁着一道精光。
朱厚照没有回应,而是说道:“今夜本宫是真想杀了他们。”
“不过,现在有王明在手,又有阿骨朵与阿骨丸两人,真正的鞑靼暗探,在今夜肯定是坐不住的,不来刺杀阿骨朵,就是要取王明的命。”
“刘师傅有没有兴趣,陪着本宫守株待兔?”
阿骨朵没有死,王明没死成,饶是朱厚照处于鞑靼暗探的位置上,也会想方设法弄死两人,而且时间必须要尽快。
否则等两人熬不住朱厚照的酷刑,或者是诱惑,身份的暴露是迟早的。
“太子爷不怕他逃出西山吗。”
刘大夏思索的说道:“杀王明与阿骨朵风险太大,如果是老臣,必然会在今晚逃出西山。”
“因为西山对他而言,是一个铁笼,可西山之外,对他就是一片汪洋大海。”
“若有其他的鞑靼暗探掩护,想要找到他,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刘大夏之所以会这样想,是知晓朱厚照身边护卫众多,王明与阿骨朵对朱厚照都有大用,对他们的保护,绝不应该疏忽。
自己前来刺杀他们两人,危险程度远比逃出西山更大,那为什么自己不逃?
“刘师傅言之有理。”朱厚照颔首,认同了刘大夏的看法。
随即说道:“这一点刘师傅放心,神机营已经布防在西山的出入口,不论是小道,还是大道,想要逃出去,神机营会教他做人的。”
“本宫是在赌,赌这名鞑靼暗探,会在今夜前来刺杀王明与阿骨朵,毕竟本宫刚抓了他们,会安排人保护他们两,同时也会有疏漏。”
“如今所处的时间,就是最大疏漏,人总是要休息的,特别是在鸡鸣之前,人处于最想睡觉的状态。”
这不是朱厚照在胡乱言语,而是由人的生机机制造成的,会在鸡鸣之前最为困倦,会在午时过后最为困倦。
以反向思维去猜测鞑靼暗探的心理,有机会继续潜伏在自己的身边,比逃出西山做一个过街喊打的老鼠,对鞑靼更有用,也更加的安全。
所谓灯下黑。
“既然太子爷都安排好了,老臣便陪着太子爷,等待飞蛾扑火吧。”刘大夏揉了揉眼睛,跟着朱厚照进了内堂。
不久之后,整个西山都安静了下来。
矿夫们已经陷入沉睡,军营中也再无喧哗,有的只是巡逻士兵的两步声。
包括了朱厚照住的张二河府邸。
时间来到了丑时末。
安静的锦衣卫住所内,突然跃出几道身影,快速的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关押王明的房间内,两名玄衣卫睡意朦胧,处于一种似睡非睡的状态。
这时,房间外出现三道黑影,警惕的看着四周,从怀中摸出了一根竹管,小心翼翼的用唾液磨破窗纸,将竹管插入。
一股青烟从竹管中吹出。
下一刻,困意十足的玄衣卫,顿时栽倒在了地上,发出的碰撞声,惊醒了睡着的王明。
睁开眼睛得他,还没来得及搞清状况,头脑晕沉的倒在了一旁。
听其房间内的声音,门外的三道黑影,用匕首敲开了门栓,轻手轻脚的打开房门。
借着房间内的烛火,看了一眼地上的两名玄衣卫,直径走向了王明身前。
其中一名人影,看着下颚脱臼的王明,忍不住轻声叹息:“王明,要怪就怪你倒霉,没来得及吞毒,你死后你的娘子,我会替你好生的照顾。”
说完,人影手持匕首,缓缓地蹲下身子,朝着王明的脖颈抹去。
只需要轻轻的一刀,王明便会死的悄无声息。
“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