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绣纯属倒霉。
他趴的位置,还在朱厚照的后面,能被飞石砸中额头,只怪他人品不好。
不过,幸好是小石子,飞射的力道不大,否则熊绣会丟掉半条命,要是被砸出痴呆傻了,损失就有点大了,就真成了未创业而半道崩阻。
“回太子爷,臣没事,就一点头晕而已。”熊绣抬起手,想要抚摸头上的大包,可指尖一点,触感的疼痛让他不禁的呲牙咧嘴。
“还疼。”
“疼疼就不疼了。”朱厚照不厚道的笑了起来:“一会儿本宫让人将军医叫来,给你瞧瞧。”
“这外伤肿胀事小,要是打坏了里面的脑子,这问题就大了。”
熊绣闻言,直接气闷的说道:“太子爷,臣没有那么弱不禁风。当年臣与匪贼拼杀,身上被砍了好几刀,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
他觉得朱厚照在内涵他,说他脑子有问题。
奈何他没有证据。
就算是有证据,他也只能憋着,人家可是太子爷。
“绣啊,你是个男人!”朱厚照竖起大拇指,笑的更加的灿烂了。
他也想忍住,可是发现做不到啊。
但朱厚照这种笑,并不是取笑熊绣,只是觉得熊绣似乎有点好玩,比刘大夏刻板的脸好多了。
笑过之后,朱厚照便将目光从熊绣身上转移,看向了慢慢消散烟尘的巨石方向,双眸中闪烁出一丝担忧。
之前没注意,六名骑马的火器师咋样了。
他们应该逃离了飞石的覆盖范围吧?
要是因自己的火器被弄死,朱厚照可就要心疼了。
在他眼里,这六名火器师是绝对的人才,可千万不能出事,已经想好了他们的未来。
肯定是要留在西山为他开山裂石。
经过漫长的等待,烟尘终于消散开来,露出了原本巨石所在的位置。
朱厚照这一看,好家伙,自己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此时他的眼中,那还有什么巨石。
有的只是一片碎石场,外加被飞石击毁了的一片草棚。
这威力,要是人在巨石周围,铁定的尸骨无存。
也清晰的知道,火药的恐怖如斯!
“谷大用,谷大用!!”看着眼前的情形,朱厚照大声喊道:“快让人去找火器师!!”
“太子爷,奴婢已经传下命令了。”谷大用跑回朱厚照的身边,气喘吁吁的说道。
“你个狗东西,这次挺聪明的啊。”朱厚照听闻后,非常满意的赞赏谷大用,并且询问道:“怎么样,将士们中没有重伤的人吧。”
“没有。”谷大用摇头道:“除了一些皮外伤之外,将士们都还好,不影响接下来的做活。”
“没有就好。”朱厚照放心的吩咐道:“你去安排将士们清理碎石,最好是能够废物利用,将碎石铺设在路面上夯实。”
“奴婢明白。”谷大用匆匆的来,匆匆的去。
除了是朱厚照的传声筒外,他可是亲封的修路大总管,论忙碌程度,也只有刘大夏可堪比。
待谷大用离去。
这时的朱厚照才想起自己的三碗混合物样本,立马转身寻找拿着样本的兵卒,什么都可以丢失,包括老婆,唯独样本不能丢。
“太子爷,我在这儿。”
在朱厚照寻找时,拿着样本的兵卒,踉跄的出现在朱厚照的身后。
“你这是怎么了?”朱厚照转身一看,顿时惊愕住了。
只见拿着样本的兵卒,头破血流的站在自己身后,手中拿着三碗样本,冲着朱厚照傻笑。
“太子爷,给。”兵卒没有回答,反而是将样本往前一递:“它们都没有受到破坏,请太子爷查验。”
朱厚照见此,那里还不明白,眼前的兵卒为了护住三碗样本,在巨石爆破的时候,并没有护住脑袋,而是死死的护住了样本。
内心触动,朱厚照接过样本,拍拍兵卒的肩膀:“好样的,快去找军医看看,以后你就是谷大用的助手。”
“是。”兵卒应声,迈着颠三倒四的步伐离去。
有兵卒瞧他惨惨的模样,连忙将其背上,火速的送往西山医署。
可爱的将士。
朱厚照感叹一句,低头看向了手中的三个茶碗,发现里面的混合物已然凝结,于是伸出手各自戳了戳。
挺硬的,没有开裂。
无疑的是,三个样本都初步到达了要求。
“绣啊。”朱厚照收起样本,对着还在想摸又不敢摸头上大包的熊绣,说道:“你如果没事的话,便跟本宫回一趟集镇,让你见识一番,什么叫做奇迹。”
“太子爷,臣没事。”熊绣放下了手,双眸中露出疑问。
太子爷又要干嘛?
此地休息的草棚毁了,朱厚照只得返回自己的临时住所,验证三种混合物的强硬度。
但在离开前,朱厚照也得知了六名火器师无碍,只是所乘骑的马匹,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势而已。
也随之将他们带走了。
一同回去的,还有几名等待多时的糊墙泥瓦工匠。
回到张府,天色将黑。
来不及解决肚饿的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