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东沉默着,简秋叹口气,接着说道:“还有一个叫陈贵,是一个残疾人,年轻的时候被高压电打了,右腿截肢。
他跟年迈的父母生活在一起,除了街道每月二三十块的救助金之外,靠捡废品为生。”
周安东慢慢的迈步子,歪头看了一眼简秋:“你说这么多,是不是有了打算。”
简秋抚摸着圆溜溜的肚子:“我觉得,可以给他们安排个工作,能让他们生活的更好一点。”
“这个一点问题都没有。”周安东笑了:“秋东方和玉玺地产京城分公司,安排两个人还是没有问题的。另外还有大润发和正在装修的京华电器,也都需要人,工资也都不低。”
此时,田良已经回了家,他媳妇个子也不高,胖乎乎的,脸也白白净净。
模样长得还不错,只是她嫁给了田良,真有鲜花插在牛粪上的既视感。
“买个大豆腐,你都能买半个小时,还能干点什么?”
高玉敏不满的叨咕一句,把装着大豆腐的盆抢过来,转身进了厨房。
所谓的厨房,就是院子里搭着一个简易棚,里面放着两张长条桌。
上面放着煤气灶和一些锅碗瓢盆,高玉敏很是麻利的拧开煤气罐。
当拿起火柴,要点燃煤气灶的时候,一只手伸了过来,把煤气罐关了。
“你要干什么?”高玉敏不满的看着田良:“孩子要上学,你还要上班,在耽搁你们可都要迟到了。”
“时间来得急。”田良神神秘秘拉着媳妇回了屋。
“到底是什么事儿?”高玉敏很是不耐烦,拿起餐桌上的一杯凉白开,咕噜咕噜的喝了两大口。
“我问你。”田良压低声音:“如果租金涨了一倍,一年十五六块钱能住楼房,你干不干?”
“是不是没睡醒,还在做梦呢?”高玉敏白了田良一眼,转身就要出去做饭。
“别走啊。”田良一把拉住媳妇:“我说的是真的,刚刚我碰到了周安东,就是咱东家。”
高玉敏愣了一下:“真的?”
“这我能骗你吗?”田良很是不满:“周安东说他手里有楼房,可以租给我们,但租金要涨一倍,每年得十五六块。”
“还有这好事儿?”高玉敏满心的疑虑:“租楼房一年得一千多,他只要咱十多块钱?”
“为啥我才回来,就是在跟周安东说这个事情。”
田良一拉高玉敏,声音再次压低。
“我是这么想的,我们以十五块钱在周安东手里把楼租过来,然后以一千块钱租出去,这钱不是白得吗?”
高玉敏一听,眼睛顿时就亮了,但还是有点担心。
“周安东可是大资本家,玩儿心眼子,咱玩儿不过他,可别被坑了。”
“这是需要签合同的。”田良一副高傲的神情:“你男人我的脑子也不是白给的,咱必须跟他签合同,把租金写清楚,到时候他要是涨租金就是违法。”
高玉敏很是高兴的说道:“良子,你居然想到了签合同,真是太聪明了。”
“那是!”田良一扬头:“也不看看你男人是谁,想坑我的人还没出生呢,周安东算个屁。”
高玉敏算是放了心:“终于可以离开大杂院儿了,我是真住得够够的了。”
“谁没住够啊。”田良很是感慨:“行了,你赶紧去做饭,我还要问问其他家愿不愿意租楼房。”
“他们住不住楼房,跟我们有啥关系?”高玉敏拉住田良:“别多管闲事儿。”
“老娘们儿,就是头发长见识短。”田良甩开高玉敏拉着他的手:“知道什么叫人多力量大吗?我跟你说,现在我们十七家租户,那就是一个整体,绝对不能分开。
虽说租楼房住,会跟周安东签合同,但也不能完全防止那个家伙起幺蛾子。但只要我们十七家抱成团,就算周安东起了什么坏心思,也得掂量掂量我们的力量。”
“对对对!”高玉敏夸赞的说道:“良子,还是你考虑的周到。”
“哼!”
田良傲娇的一转身,刚推开门,高玉敏又说了话。
“等等。”
田良非常非常不满的说道:“你怎么这么多事儿?”
高玉敏一瞪眼:“这么大事儿,我不得问清楚吗?”
田良一缩脖子,刚刚那傲娇的神态消失不见了:“好好好,你问。”
高玉敏问道:“如果把楼房租出去了,我们自已住哪?”
“你妈那不有两间杂物间吗?”田良小眼睛转了转:“收拾收拾,糊弄住着呗。”
高玉敏一皱眉:“先不说距离孩子学校和酿造厂多远,杂物间都有十多年没人住了,夏天漏雨,冬天漏风的,能住人?”
“我不是说了吗?”田良没好气的说道:“收拾收拾就行了,买点几卷油毡纸铺上,就不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