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附属医院,周安东打听了一下,才找到吴县平的病房。
此时,身上的伤口已经处理完了,躺在病床上打着吊瓶。
“老吴,你感觉怎么样?”
虽然知道怎么回事儿,但看到吴县平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樊秀华不担心是假的。
“哎呦……头疼、迷糊、恶心、眼睛也有点看不清。”
吴县平闭着眼睛,嘴里哼哼着,有气无力的,好像随时都会咽下最后一口气一样。
周安东看得啧啧称奇,演技进步的挺快啊。
这时,一名护士走了进来,周安东急忙说道:“护士,我朋友怎么样,是不是伤得很重?”
护士说道:“已经检查过了,没什么大事儿。”
周安东说道:“那他怎么说脑袋疼,迷糊,而且还恶心,看不清东西呢?”
护士说道:“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大夫说,休息一晚看看,要是明天没有好转,再做进一步的检查。”
周安东说道:“他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护士给吴县平量了一下体温:“暂时看没有。”
“好好好!”周安东说道:“只要没有生命危险就好。”
护士走了,病房里没了人,周安东说道:“行了,别装了。”
吴县平睁开了眼睛,咧嘴一笑,牵扯到了嘴角的伤口,疼得他哎呀一声叫。
“疼!”抬手捂住了嘴角,“妈的,陈磊那个小犊子,下手还真狠。”
陈伟民不知道咋回事,见到刚才还要死不活的吴县平,突然好了,吓了一跳,紧接着反应过来,吴县平是装的。
“你没事儿啊,吓死我了。”
吴县平说道:“那么多警察都来了,我会有什么事儿。”
“你们聊吧,我得回去了。”周安东跟樊秀华打了个招呼,“嫂子,我走了,千万别露馅。”
“放心吧!”吴县平现在是信心十足,“不会露馅的。”
周安东摆摆手,出了医院,然后打了辆面的回到酒厂。
1993年1月1日,农历十二月初九,元旦!
周安东早早的就起来了,拉开窗帘,发现外面又下雪了,随手拿起旁边的烟点了一根。
回来已经一年了,去年元旦那场大雪他记忆犹新。
而这一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很多人的人生,都因为他而改变。
“轻轻杨柳风,悠悠桃花水。小船儿飘来了,俊俏的小阿妹。眼睛水灵灵,脸上红霞飞,问一声小阿妹,你要去接谁……”
七点刚一过,天还没有大亮呢,厂里的广播就响了,而这首风含情水含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火遍了大街小巷。
烟雾在眼前飘散,外面的天,渐渐的,越来越亮,职工三三两两的来了,然后直奔厂文化宫。
今天集团成立,是酒厂的大日子,职工也都早早的起来,吃完饭就来了。
周安东连着抽了三颗烟,这才去洗手间洗漱,还没等他完事儿呢,外面传来敲门声。
周安东急忙漱了漱口,把牙刷牙缸放好,出来打开门,就看到顾兵和杜春来站在外面。
两个人穿着西装,打着领带,脚上的皮鞋擦的铮亮,头发梳的一丝不苟,好像还打了发胶。
周安东上下打量着两人,顾兵和杜春来被他看的心里一慌,急忙检查衣服,是不是扣子扣错了,还是裤子拉链没拉上。
“哈!”
周安东笑了一声:“别紧张,你们的衣服没有问题。”
顾兵翻了白眼:“快点穿衣服,先去吃饭。”
周安东转身回了屋,很快穿好衣服就出来了。
顾兵看着周安东,瞪着眼睛说道:“你就穿这一身儿?”
周安东穿着酒厂的工装,外面依然套着大棉袄。
“我没有西装,也不喜欢穿,这一身儿挺好。”
“你爱穿啥穿啥。”顾兵招呼杜春来一声,“走!”
三个人出了宿舍楼,来到外面简单的吃了早餐,看看
。时间还早,就回到了办公室。
刚坐下,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了,周安东说道:“进来!”
五分厂厂长,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走了进来。
“我就知道,时间这么早,你们不会到文化宫去。”
随着时间的流逝,各分厂的厂长,一个接一个的都来了。
全都把自己压箱底的衣服拿出来了,只是他们这些人,穿着龙袍也不像太子。
西装穿在他们身上,真的体现不出美感来,还有两个,领带扣都打错了。
本来周安东的办公室挺大的,可是人太多了,就显得有点挤了。
看看时间,也快九点了,周安东起身说道:“时间差不多了,走吧。”
“厂长!”闫国海问道:“市里那几位没说来吗?”
杜春来说道:“我打电话问了,说有时间肯定会来。”
周安东点点头:“既然这么说了,那就一定会来。”
一群人出了厂部,边走边聊,当他们进了文化宫的时候,本来嘈杂的声音,瞬间就消失了,然后就响起了掌声。
周安东双手合十,向周围的职工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