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洪奇急忙让人开着那辆面包车,把张兴飞送去医院,然后阴沉着脸,带着人,押着周安东回到了保卫科。
“把他看好了,我去见厂长。”
此时简秋推门进了顾兵办公室:“周安东遇到麻烦了。”
顾兵一愣,他今天来的很早,也不知道大门口发生了什么:“啥事?”
简秋简单的讲了一下:“我怀疑,那些小流氓,并不是被开除的那个保卫叫来报复周安东的。”
顾兵一皱眉,简秋双手抱胸,在办公室里来回踱着步,高跟鞋踩在水泥地面上,响起咔咔的脆响。
“很可能是高庆奎安排的,借着这样的由头,开除周安东,打掉你的臂膀,然后再重整旗鼓,跟你争夺话语权。”
顾兵脸色一变,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虽然他是党委书记,也抢回了一部分话语权,但现在借的是全厂职工的势,才把高庆奎和张德友压下去,让他们不敢乱来。
可在不损害职工利益的情况下,他就无法借势,那两个老东西想要开除周安东,只要召开全厂干部会议,再来个少数服从多数的举手表决,他必输无疑。
简秋接着说道:“周安东被开除还不是我最担心的,就怕他们还要把周安东交给警方。时间不用太长,只要拘留他几个月,让你连人都见不到,所有的一切,都将会回到原点。”
顾兵没好气说道:“我在你眼里就那么没用?”
简秋一撇嘴:“不是我打击你,没有周安东在你身边,你支撑不了两个月,就会被那两个老狐狸打回原形。现在所有取得的成绩,跟你不会有一点关系。”
顾兵不服气,但又不能不面对现实:“如果他们把人交给警方,我就给冯叔打电话,先把人捞出来再说。”
简秋意外的看着顾兵:“你不怕冯叔骂你?”
顾兵用一种非常悲壮的语气说道:“骂就骂吧,总不能真的让那个混蛋玩意蹲个一年半载的吧,再说这事根本就不怪他,怎么说理都在我们这边。”
简秋满意的点点头:“那我们就等着吧,估计很快开会的通知就能下来。”
高庆奎办公室,张德友居然也在,胳膊打着石膏,摔肿的脸也消了不少,只是听着曲洪奇的讲述,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心更是一阵阵抽痛,那可是自己儿子,虽然见不得光,却是老张家的独苗,差点被周安东给打死,心里这个恨呐,亲自杀了周安东的心都有。
高庆奎脸上倒是没什么表情:“虽然没让他得到教训,但结果还是好的,你去通知一下,副科以上干部到大会议室开会。”
“啪啪啪!”
顾兵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来了!”简秋说了一句,“走吧!”
也就十来分钟,全厂副科以上干部全都到了大会议室,顾兵坐在了上首,扫了下面一眼,悲哀的发现,除了简秋、钱臻和刚刚靠过来的闫国海,会议室里将近三十人,可能没有一个人会支持他。
很快,高庆奎和打着石膏的张德友来了,这是他们的习惯。如果换做顾兵,他们不会等,直接开会。
高庆奎坐在了顾兵旁边,端起搪瓷茶缸,呼噜一声,喝了一口,然后慢慢放下茶缸:“酒厂大门口发生的事情,大家都听说了吧。”
“听说了,我也看到了。”说话的是刘志广,这个家伙兴奋的脸色通红,“周安东在酒厂门口聚众斗殴,不但破坏社会和谐稳定,还给我们厂带来的极大不良影响。像这样的害群之马,必须赶出酒厂,给广大职工一个干净的,安全的生活和生产环境。”
张德友满意的笑了:“志广同志的话很发人深省啊,害群之马,坚决清除,不能给他留下一点生存的空间。”
曲洪奇冷哼一声,看了简秋一眼:“周安东不但聚众斗殴,还无缘无故殴打他人,致人重伤,性质十分恶劣,如果仅仅只是开除,对受害者来说,太不公平。所以,开除之后,必须通知派出所,一定要让他受到法律的严惩。”
高庆奎依然是风淡云轻的样子:“既然召开了这个会,大家都说说自己的意见,别不吱声。”
“我支持开除周安东!”
“我也支持开除周安东!”
“我没意见!”
“……”
听到一片支持开除周安东的声音,最兴奋的还是刘志广。这两天他是吃不好睡不好,就因为江州御贡的爆火,已经势不可挡,再想想自己从二车间学狗叫爬到大门口的场面就不寒而栗。
他真的后悔了,不是后悔跟周安东打赌,而是后悔把打赌的事情宣扬的太早,不然他抵赖也没人知道。现在倒好,不管他履不履行承诺,对他都是不可承受。履行承诺了,他会成为整个酒厂的笑料,不履行承诺,对他个人信誉和威信也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还有就是妒忌,凭什么你周安东瞎搞乱搞就能把酒搞得这么火,还卖的那么贵?我他妈的就是不服气,就是要整你,所以听说了开会的用意之后,兴奋的差点脑出血,第一个向周安东开了炮。
“唉!”高庆奎叹了口气,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周安东这孩子,是大学生,有能力,可就是年轻气盛啊,我就觉得他这个性格早晚会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