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富贵的额头冷汗直冒...
“千万别怕,”我小声提醒他。
“可害怕这东西,是控制不住的,”他小声抱怨完后,深呼吸:“预备唱,铁流两万五千里,直向着一个坚定的方向...”
八十年前的老歌齐声唱起来,心里还真就没有胆怯的感觉。尤其是想到身后那么多人。
但是我在黑雾中,却懵了,仅凭这些灯笼,根本看不清自己要找的魂。
“江辰,三点钟方向,刘大力的鬼魂...”我心里一个提醒的声音。
是锦毛鼠,这令我顿时一喜,咒念灵宝天尊安慰身形,纸人为身,五脏玄冥,咒落瞬间,顿时一阵阴风吹到纸人中。
“八点钟方向,徐梦洁的鬼魂...”我再次念咒拘魂。
我在心里道谢,可锦毛鼠并不领情:“我只为积功德,可不是帮你。”
一路下去,真没遇到阎王刑场的鬼魂阻碍。徐富贵对我暗挑大拇指:“少爷,这招绝了。身后穿着这身衣服,看哪个樱花国的亡魂还敢来招惹?”
可我认为:“也许和你说的一样,他们怕了这身衣服。又或者,他们是怕了满身煞气的兵哥,但我觉得,他们更怕的...是战争。”
徐富贵根本不认同:“怕战争,那八十年前他们怎么不怕?那帮王八蛋...”
我赶忙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别乱说话。”
一路下去,出奇的顺利。在锦毛鼠的提示下,很快就收满了52个纸人。
“江辰,”锦毛鼠忙声提醒:“赶紧倒回去,在下去就是兴村,出口点了樱花香料,很多东西围在那。”
只能原路返回,我一拐徐富贵,他立刻声令:“向右转!”
我立在一旁,看着所有人都已经右转,饶反回原路。
“你怎么还不走?”锦毛鼠在我心里疑问。
可我却回头死死盯着身后,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突然跑过去,捡起地上的东西。
“江辰小心。”急声提醒的瞬间,地下一只血手伸出,我赶忙退后。但眼下,根本不只是伸出手而已。地面开裂,一具血尸直接爬了出来。他朝着我极速匍匐,与此同时,裂缝中钻出密密麻麻的蛇,个头不大,长度都还不足一米。
但密集恐惧症,让我感觉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还不快跑!”锦毛鼠突然幻化身前,拉着我就跑。她终究是老鼠本性,生性惧蛇。
可我回头看着疯了一样朝我爬来的血尸,他嘴里“啊屋”不清的吐字,流露出的眼神,让我心里极具复杂。
追上徐富贵他们,锦毛鼠才埋怨:“江辰,你说你,那么危险,你还...”
我把鞋递给她,呆愣的没有说话,脑海里挥之不去的还是那个眼神,总感觉心里怪怪的。
我最后走出黑雾的瞬间,谭父立马揭开红布,露出魑虎神像...
陈梦琪一揭神荼,谭梦儿揭开郁垒,霎时间,迎面吹来的风宛如热浪。
“怎么会这样?”我心里莫名生疑。
只听锦毛鼠提醒:“风水你不懂,那人字加上左右斜点,念什么?”
我顿时惊觉:“魑虎和人字的头重合不计,在把左右神像视为斜点,加在人字两边,不就是个火字吗?”
“聪明,”锦毛鼠声落形散,消失在了眼前。
“你又跑?”我在心里忙声喊她,只听她在我心里说:“这只鞋,我承情了。看在这件事的情面上,我原谅你了。”
居然学纳兰欣说话,我哑然失笑,回头只见黑雾已肉眼可见的速度缩了回去,凝聚回三岔路口的交界点。
“江少爷,”谭父上前询问:“这事,办的还顺利吗?”
“很顺利!”但我还是带着一百兵哥,多走了半公里路才停下来。
收走他们手里的灯笼和纸人时,我看到他们浑身都是汗,也不知道是热风吹的,还是对刚才黑雾中有所察觉,流下的冷汗。
直收到最后一个,我看到他遮眼红布,都已经被眼泪湿透。
我不禁问:“你,为什么哭?”他没说话,谭父厉声帮问:“问你,为什么哭?”
兵哥立正声吼:“报告,我没哭!”
“你...”谭父作势上前质问,我摆手示意他别计较。但心里却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随即安排谭父:“将人带回去,我们晚上在医院见。”
“好,”谭父应声带走了人,队伍走过装载冥具的卡车,他们才摘下遮掩红布,整齐跑动起来。
居然,居然没有一个人回头看,难道他们一点都不好奇刚才发生了什么?
“少爷,”徐富贵走来散烟说:“佩服吧,这就是兵哥。”
我接过烟点燃,没有说话,心里却衍生了莫名的复杂...
一支烟抽完,谭梦儿和陈梦琪一前一后的回来。
“少爷,没事吧?”陈梦琪的关心的问。
我微笑:“没事。”谭梦儿却在意:“接下来,要怎么做?”
“黑雾的事情回头在处理,”我指着卡车上的冥具:“安排人,送到医院,全部堆在ICU病房里,先救人。”
“好,”谭梦儿应声后,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