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白天,的确也就只有厕所这么一个聚阴之地能躲藏了。
宋天恩就站在隔间外面,他没有去拉开那扇门,他也怕吓坏了那只鬼。
这家伙连五旬的实力都没有,三魂七魄都还没有聚拢完整呢,明显是刚死没多久。
洗手间内一片死寂,但宋天恩的问话还是很快有了回应。
就在厕所隔间的门板上,出现了一个血红色的小点,然后那红点就开始挪动了,变成了红色的拖痕。
是它在写字。
金友时,冤。
宋天恩看着隔间门上一点一点显现出来的血色文字,他先是微微皱了皱眉,随后他拿出手机开始搜索‘金友时’这个名字。
一条一条的新闻很快就出现在了他的手机屏幕上。
“泰城荣丰纺织厂车间违反安全管理规定,致工人伤残,车间主管人员金某某或被追究刑事责任。”
“荣丰纺织厂门外出现大量工人罢工抗议,声称老旧设备存在安全隐患,过劳工作强度违反劳动法。”
“荣丰纺织厂出现暴力事件,工厂老板以推土机强行驱赶抗议工人,事故造成在场人员一死多伤。”
...
宋天恩一条条的看过去,看到最后也大致搞清楚了事情。
有个工人在昼夜不停工作的时候因为过于疲劳,所以出现了流程失误,这才导致了他的整条胳膊被卷入了机械中去。
又因为机械老旧,早就没有定期做检修,所以自动断电卡停功能失效,工人的整个手臂都被碾断了。
最后一个叫金友时的车间主任背负了全责,他需要赔偿受害人家属医药费,金有时不服上诉,然后败诉。
因颇得工人支持,金某在一审判决下来后便煽动工人进行罢工抗议,最后他们被工厂以强力手段驱赶,又造成了一死一伤。
这是一条血色的新闻,宋天恩相信事情的原貌恐怕要比这上面写的还要黑暗百倍。
工人长期被压榨,剥削,遭遇的不平等对待,这些藏在轻飘飘的文字中显得也是那么微不足道。
可说来也巧,这样的事情在宋天恩身上也发生过,宋文君当年就是受害者,诉冤无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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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的工厂是这么个原因经营不下去了...”
宋天恩自言自语似的说了一句,旋即一个天平也在他心里摇摆起来。
他是阳差,说起来遇见鬼魂寻仇他似乎不该置之不理,可他要是理了,这不就是助纣为孽么?
宋天恩看着门板上血淋淋的字迹,他在原地站了三秒,最后他叹了口气,然后状若无事一般走去洗手台洗手。
“宝登路127号,福源宝健身中心三楼,办完了事情过来找我,如果不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宋天恩甩干了手上的水,说完这句他也离开了洗手间。
回到了包间里,张凤琴等人又对他一通的嘘寒问暖,他再看宋文君,宋文君已经被她们缠出了一张苦瓜脸。
宋天恩看着笑了一下,在坐下时也直接说了一句。
“你们可以别费力气了,这钱我是不会借的,不说没有,我有,但我也不借。”
如此直白,如此干脆,简直没给人一丁点的心理准备,宋天恩是不开口则以,一开口就连一丁点的余地都没有给他们留。
宋文君有些惊讶,她看着自己的儿子,又一次觉得有些陌生。
宋天恩的确像是变了一个人,他以前即便是拒绝人也不会这样直白,做销售的人八面玲珑,客气有礼就是他身上摘不掉的标签。
但宋文君也没觉得这样不好,她只是有种儿子长大了,她再也捉摸不透他想法的感觉,有些欣慰,又有些唏嘘,还有些落寞。
张凤琴前一秒还在关切的询问宋天恩怎么去了那么久,这一秒她却是张大了嘴一个字都憋不出来了。
她的脸色由白转成红,最后又由红变成黑。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呢!!”
张凤环第一个恼羞成怒了,她站起来说道:“说什么也是一家人!你不愿意借也没人会逼你,但你这孩子说话怎么那么不客气呢!”
“我要怎么客气?我再客气你们就更不客气了。”
宋天恩眼皮都没眨的回怼了一句。
“你!”
张凤环又被噎了个好歹。
这下在旁的张凤琴也看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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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皱着眉说道:
“家家都有个难处,你不愿意帮忙就算了,说这样的话是连亲戚都不想做了吗?”
“是啊,我们好声好气的来求你,你不愿意大可以好好说!”
最后连张凤华也这样说道。
“好好说?行啊,那我就好好说,我不借钱给你们不是因为别的原因,而是因为你们根本就不会还。”
“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不还,我也可以给你写借条啊!”
这下张凤琴的丈夫,宋天恩的三姑夫也坐不住了,嗓门也大了。
宋天恩看着他那样不免好笑。
“写借条有什么用?你拿什么还?死人是不会还钱的。”
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