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里自然放心他们,就让沅尔亲自去安排此事,务必要把握时间,明日就是宫宴了,想必对方也会在那时想办法揭穿。
当晚天刚暗下来,毛馨就位了,她在宫里待过几月,那些礼仪规矩都很清楚,现在只是学着做熟练即可。
她换的人不是近身伺候的,但也是室内茶水糕点伺候的宫女,晚膳陶淑仪用的很少,她像是在等待什么。
毛馨乖乖的听从女官安排将那些不用的吃食给撤了下去,之后就找个肚子不舒服的借口,又绕回了主殿里。
皇上让沅尔去找毛馨时,务必将他们所遇到的真实情况和危险程度说清楚,一定要告诉她隐藏自己的气息,对方有高手存在。
所以毛馨像是静置在这殿中的一个物件般,悄无声息,她隐在柱子后的房梁上,稳稳的靠在那里闭目养神。
就在她昏昏欲睡时,陶淑仪信任的女官匆匆进殿,此时殿中除了她自己就只有陶淑仪和刚进来的女官。
“淑仪,消息来了,那人会带着当日下毒的人在子时入宫,到我们这里大概是子时末了。”说着她将袖袋里的纸条递给陶淑仪。
“这么久?他们还有别的事?”显然纸条上没有写为何。
“不知道,会不会是那人的主子要先见他们,所以才会如此?”
“没让人看到吧?”陶淑仪看来还是不想这么早就暴露的。
“放心,没有!
淑仪,大人递话进来,想要您帮着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他想动动位置。”
“呵呵~~可真是把我当做个工具了,我最惨时他连封信都没有,这时候倒是想起来还有个女儿在宫里了?”
“奴婢回那侍卫,就说皇上现在谁也不见,等能见时,淑仪定会帮忙的!”那女官显然是很得陶淑仪信任的,
“嗯,做的很好,让他等着吧!
呵呵呵~~最后不止等来了我的死讯,还会等来他全家下狱的旨意!”
“淑仪,您不再好好考虑一下吗?
奴婢觉得您应该弄清楚那后面的人到底是谁的,不知为何,奴婢总觉得那人从头至尾都在利用您!”
“是啊,你不是知道我们之间的交易吗?可不是利用?”陶淑仪听着声音很累、很疲倦。
“不是这样的,奴婢总觉得我们小皇子会不会也是那人的阴谋中的一环?又或者他根本就是主谋?”
那女官畏畏缩缩的将心中的疑问宣之于口,又像是豁出去一般,直接跪下,
“淑仪,请恕奴婢此时才敢说出,只是近日奴婢愈发觉得心里很慌,那背后的人若是和淑仪的目的一样,都想看着皇上倒下。
不就是完全将我们装在里面?甚至,我们小皇子的死也有可能是他们的计谋,只是到了现在可用之时,才引着仇恨将我们推出去?”
看着脚下跪着满脸着急的女官,陶淑仪沉默了很久,她缓缓的又靠回座椅,
“那就让他们全都死,我已经是必死之身,死前欠我孩儿的都要被我带走,我要他们去跪在我儿身前请他饶恕!”
毛馨听着这话突然就觉得毛骨悚然,你儿子可真牛逼,要他爹去给他跪,
他的八字连个皇子尊位都承不起,真龙天子去时你儿不会已经灰飞烟灭了吧?
毕竟哪有亲儿子让爹跪的,再说这死因与人家皇上也没有关系啊,皇上还想找出害自家儿子的凶手呢。
就这样一个糊涂的娘,保护不住自家儿子都是活该了,虽说孩子无辜,可是这娘也没给孩子积德积福报啊。
又听,“淑仪,我们现在还不知道那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嗯,今晚那人过来后,定是要留那人在我们宫里,待明日揭穿那假皇上的。
你去准备浓浓的迷药,将他二人想办法给迷了,届时将他带来的人藏起来,不怕他不交代。”
“这样能行吗?万一那人再反咬一口,说是看到有生人进了我们宫里,他是跟着过来的,淑仪岂不是会百口莫辩?”
“呵呵呵~~我怕什么?我已病入膏肓,现在只祈求着能带着孩儿他父皇一起下去共享天伦。
若是能将害他的人一并带下去最好,带不下去,也不着急,总有一日都是要在地下相见的。
放心,对方恐怕比我们还要着急让皇上宾天,那人才是他们现在最紧要的,若掌控不及,会影响他们的全盘计划。”
还真是有恃无恐,毛馨笑着无声道,“她会帮她们的,毕竟,她比她们更想知道那背后的人是谁!”
两人都未在说话,那陶淑仪眼看是支撑不住了,回寝殿休息,而那女官应该是出去准备迷药了。
毛馨吊儿郎当的下来顺着无人处离去,她是去了沅尔放在花园里的隐卫那里,将自己刚刚听到的消息传给皇上,还转达了她会帮她们成事的。
那隐卫在一炷香后就又来找她,“沅尔说,那个被带来的人是我们自己人,是世子安排的!”说完一闪身就不见了。
那这么看来只需要与他说清楚即可,倒是那带他来的人成了关键对象。
凌晨,在毛馨睡的都开始流哈喇子时,殿外终于传来匆匆的脚步声,是那女官进来检查殿中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