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很深,里面红肿一片,已经有些脓水了。
这时候,她才有些担心万一治不好怎么办,古代没有消炎的针剂,连药片都没有。
算了,全部用最大的努力做好就行,剩下的就看她自己了。
她将一块干净的布斤折成条给她塞进嘴里,怕疼的咬了舌头。
林染看到那大夫将已经化脓的部分清干净后,建议将周围的部分再清掉一圈。
理由是目前看不出来,但是应该已经局部都有腐坏,将可能已经出现的腐坏部分切掉比较安全!
那大夫怀疑的看着自己,狠狠心,她撒谎道“之前那老大夫就这么干的。”
反正已经如此了,若不是她建议,那腐坏部分会更恶化,指不定就这样因为外伤走了。
现在将其及周围可能已经出现的坏死细胞清理干净,还有一线生机。
然后又用酒清了一遍,看着都疼,那夫人已经汗湿一片了,也没有完全清醒过来,最后上药,用的是林染她们之前在严大夫那里大量采购的外伤药。
用烫好烘干的纱布细细裹了,林染让马氏去端盆水来,用湿布将身体出汗的地方给擦一遍再换身干爽的衣服。
开门后才发现外面已经大亮了,嬷嬷站在外屋守着,看到林染出来,露出责怪的表情。
“张管事,你去拿点细盐和白糖来,再拿个空碗过来。”她得给兑点盐糖水,什么也吃不进去,还发了这么多汗,要是再不给补点,恐怕支不住。
亲自将装好碎冰的布袋放置在夫人的额头上,让丫鬟将温水蘸在干裂的嘴唇上。她就去兑盐糖水了,自己尝尝还行,就拿着勺子过来让马氏给喂。
“马婶,不要碍着伤口,想办法给喂进去,这样她还能有点体力。”
“是,姑娘!”马婶坚决执行,看得出来她信她。
“盐糖水?是干什么?”满头满脸问号的大夫走过来问她。
“哦,就是她的体液都经过发汗发烧流失了,咱们的汗不是咸的么,这得补充补充啊,否则体内一点水分没有了。”
“那糖?”
“增加点力气,抗衡病魔!”林染咬牙切齿的对他说道。
你特么的是大夫么?这有啥想不通的,就让你这一碗一碗汤药的喂,伤口也不清,人能活那都是奇迹,绝对是自愈了!
她心里已经将大夫骂的体无完肤,恨不得赶出去了,要不是她只是知道些外伤处理,不会开药内调,真心想赶他走,什么人哪。
并不是古代就这样,之前在栾庆城府,严大夫就有自己的一套治疗方法。
那时候她也有病,弟弟朗哥儿就是严大夫一点一点,一块一块将外伤给治好的,治的时候还很注意以后恢复时留疤的问题,现在朗哥儿除了脸上和腿上,剩下的基本都看不见伤口了。
其实是因为唐萧逸着人安排她们,主要方向是吃好住好,大夫手头这里没有合适的,乾四想着先安排落脚,再慢慢换得齐全,哪知道自家主母就先享受这个赤脚大夫的“优待了”。
这次还真幸亏有林染,全凭以前网上看过的急救知识才能救急,不过插手之后,她才发现自己造的紧张和焦虑很是严重。
因为之前只想着先救人,耽误不得,导致现在全部弄完,才发现,万一治不好怎么办?
她参与了全程,很多步骤都是按照她说的,人却没有治好,她会不会担全责?
仿佛是需要力量般,她忽视了嬷嬷的责怪表情,抱着她的胳膊默默祈祷能够快点好起来。
早餐没有吃几口,大夫看有人看着,就去旁边的屋子休息了,林染一直守着,中间还跑去给指导怎么擦烈酒降温。
午时刚过,马氏喊了声主母降温了,她赶紧跑过去亲自试了试,喜极而泣,这给她搞得,压力忒大。
“马婶,这里我来,你赶紧去煮点粥一定要糯糯的,不稠不稀!”
“好的姑娘,那就麻烦你了。”她将手里的布斤递给她匆匆下去。
“记得边煮,自己也赶紧吃口饭。”她对着马氏的背影喊道,马氏从晚上到现在一口没吃。
嬷嬷的脸色终于好多了,她只是怕姑娘沾上事,这人原也不是她们给搞成这样的,万一没有给治好,即使好心也不会落好,何苦来哉?
现在姑娘的苦心终于没有白费,她才安下心来,她的姑娘一定要平平安安长大成人。
面儿上怨着,手上却接过来林染的活开始擦拭起来。
林染亲了口嬷嬷的侧脸,给嬷嬷惊半天又羞半天,脸色换了几换。
开始降温就意味着已经好转了,她们减少了擦拭,重新换了冰布袋。过了一炷香时间,林染用下巴再次试温,发现还稍有些发热,已经好很多了,脸色也渐渐恢复正常。
等会儿给喂点粥,就应该吃些消炎药能更好,她小声的打算着。
“你去叫那大夫,让他过来看着给开药。”她转头吩咐丫鬟。
不一会儿那大夫蔫儿蔫儿的走进来,“怎么样了?”
“已经降温了,我让去煮粥,长时间不吃东西直接吃药,胃会受不了。
大夫你这有没有那种起效快的,嗯,那种抑制伤口腐坏的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