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阡落将时宴骨灰埋在了华城东郊的墓园里,让他能够陪着自己的孩子。
至此,时宴的事已经彻底翻篇,可是背后操纵他的陆瑾,却让阡落心底的警惕提了又提。
这无疑是一个强大的对手!
竟能在她刚穿过来没多久时,就注意到前后的异样,并且操控了身边最得信任的管家为己所用。
看来他早早就得知了自己就是夜族的夜璃,可他为什么一直按兵不动呢?
是在等什么?
阡落皱眉沉思,直到眉心上传来温热的触感打断了她冗杂的思路。
阡落抬眸看去,只见裴陌枫侧着身子担忧地看着自己,见自己望过来,语气温柔道:“别皱眉,有什么烦心事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别一个人压在心里。”
“陆瑾的事也别太过担心,有我在呢。”
他伸手另一只手,握住阡落垂在一侧的手,看着阡落舒展的眉心,轻轻在她眉心落下一吻。
“这一次,谁也不能伤害你!”
陆瑾敢来,他就让对方有来无回,以报对方带给阡落的伤害。
阡落睫毛微动,心口有一瞬柔软,这一刻她的心底竟莫名觉得身边的这人值得信赖和依靠。
晃神间,都忘了计较裴陌枫轻吻她的事。
裴陌枫看着呆萌萌的阡落,心里稀罕的不行,阡落一向表现的冷静睿智,很少有这样呆萌可爱的迷糊样儿,看的他心都快化了,恨不得伸手捏捏她白皙柔嫩的脸颊。
这样想着,再次回过神儿时,手中温软滑嫩的触感让他瞬间呆愣。
手不听使唤地践行了心中所想\(//?//)\
对上阡落控诉的眸子,裴陌枫耳尖微动,尴尬地笑笑,默默将失控的手收了回来。
还不忘在离开前再次感受一下那滑嫩的触感。
对小脸冰冷的阡落尴尬解释:“我要说是手自己要捏的,你信么……”
只是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近于无,因为他自己都听不下去了\(//?//)\
“你觉得呢?”阡落好笑地看着低垂着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裴陌枫,眼底笑意一闪而过。
“我、好吧。”裴陌枫一蔫,可怜巴巴地认错:“是我动的手……”
阡落一笑,刚准备开口宽慰他一句,就听见他细弱着声音嘟囔道:“可谁让你那么可爱,我没忍住才动的手。”
阡落:“……”
感情还是我的错了。
“听你这语气,你还挺委屈?”阡落突然玩心大起,故意冷着声音质问。
“没有。”听出阡落声音里的冰冷,猛地抬头焦急地解释,“我只是……我、我很喜欢跟你亲近,所以才一时没忍住,我错了,别生我气好不好?”
他的语气焦急,拉着阡落的手都微微出了汗,脸上满是认真的歉意。
阡落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他的反应会这般大。
“没有生你的气。”半晌,阡落回过神摇了摇头,只是心底有些难受。
她看的出他很没有安全感,而这种漂浮不定的不安感还是自己带给他的。
这个意识让阡落的心里很不好受,心口像是被人用棉花堵上了一般,憋闷又难受,泛着阵阵疼意。
“你不要这么不安……”她张了张嘴,很多话淹没在喉间,只溢出这么一句。
裴陌枫闻言顿住,眼神里充满深情,却是不敢看阡落,而是盯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我只是,不自信……”
无论眼前的人是作为夜族的夜璃,还是如今的阡氏少主,都是他所不能企及的,她就如雪山之巅的雪莲般耀眼,而他却是阴沟里的臭虫,却胆大妄为的试图攀上雪山,摘下这朵雪莲。
所以,纵使他拼命追赶,心底还是有着无法磨灭的自卑。
这种自卑和不安,在得不到阡落的肯定和坚定认证时会被无限放大,以至于他惶惶不可终日。
他深爱着她,这份爱曾经深埋心底,如今却被挑在明面,这一切对他来说就是上天给他仅有的美好奢望,所以他才会格外在意。
在意过头就显得小心翼翼。
用这种方式来挽留自己的爱人,最笨拙却也最诚挚。
在过去没有人教他爱一个人要如何去做,所以他只能自己摸索,心底的自卑一直无法消去。
之前记忆没恢复前,反倒不会如此小心翼翼,而是渴望亲密便付诸行动,如今却不敢了,生怕惹得阡落厌了自己。
他想,也许只有被阡落真正认可和深爱时,他才不用时刻担心阡落离开,不用如此小心翼翼。
“不自信?”阡落喃喃着这三个字,看着低垂着头始终不肯看自己的裴陌枫,眼眶突然一湿。
也许,她真的没法对他狠心吧。
这样诚挚又虔诚的爱意,而她一度忽略了。
她很想对他说一句,别难过,你说的那些我信,曾经答应你的也作数。
可是想到自己一次次被伤害的经历,她的嘴就像是被上了一把锁,让她无法轻而易举地将这些话说出口。
罢了,再等等,等事情水落石出,等她心口的那道结解开,她再来好好爱他。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