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了的解刨室突然闪出一道极为刺眼的光芒。
前方的几个玩家猝不及防,下意识用手遮挡住眼睛。
言卿察觉不对劲,后退了两步,但是玩家们都站得靠前,几乎将所有的空隙都堵住了。
她根本退无可退。
耳边有谁在轻轻低语:“别怕。”
紧接着头顶丝毫传来嗡鸣一声剧烈的声响,女孩下意识捂住耳朵,前方刺眼的白色光芒将玩家都吞没了进去。
一直到光芒结束,站在比较靠后的玩家才堪堪睁开眼睛,惊愕地发觉前方被光芒笼罩住的玩家全部都不见了踪影。
“这……他们人呢?”
玩家们表情愕然,有些比较精通此地的玩家向前走了一步,看清楚了被打开的解刨室大门的位置,隐约闪烁着类似于法阵一般的光芒。
凑近了前方观看的玩家眯了眯眼,他还没察觉出问题,肩膀忽然被人轻轻按住,随后被后面的那个人往后一甩,位置被挤占了。
“谁?”那玩家略显恼怒地抬起头来,一抬眼就跟一条足有手腕那么粗的红色的蛇对上了视线,红色的小蛇吐了吐蛇信子,露出毒牙。
那玩家呆滞的时候,跟他同一个公会的玩家把他往后拽了拽。
“嘘,那是九号公会的巫语,善通苗疆巫蛊术,别惹她,不然哪天被毒蛇咬死了都不知道。”玩家压低声音,对自己的同伴说道。
巫语本人实力如何玩家并不知晓,但是她的巫蛊术并非只能在副本内使用,她本身就是苗疆的人,就算是不使用技能周身也有着特别多的毒物。
这也是玩家们不敢近巫语身的原因。
巫语也不喜欢跟人接触,她独自一人走在队伍的最后面也是因为这个。
这时候她默不作声地走到前排来,盯住了解刨室门口处的那个法阵模样的东西。
观察了一会儿,巫语站直了身子,语气冷然:“是幻境的法阵。”
身后的玩家面面相觑。
幻境,这可比之前玩家们遇到过的梦境要严重得多。
所有人都会进入一个完全不同的地方,在那里,他们会被套上一个全新的身份,连玩家的身份都会忘记,如果不能察觉问题离开幻境,就会被幻境吞噬成为它的养分。
幻境开启进入的人数不定,可能所有人都进入同一个幻境,也可能一个幻境中只有一个玩家。
巫语默不作声地看着,她慢慢地蹲了下去,身上的黑色长袍垂到了地面上。
她盯着前方的法阵,慢慢地发出了一点疑问的声音。
“这幻境法阵……是双重的?”
……
……
戏台上歌声婉转的戏伶手持描金线绣花的小帕,莲步微移,举手投足带着风流意味,风中音乐传来慢拍的云板和咿呀的二胡声。
纤细微沉的女声唱着戏文,悠悠飘了满堂。
一曲唱罢,引得台下看客一片叫好。
戏台上化了妆的戏伶看不清面容,只在影影绰绰的身形中察觉出不一样的韵味,眼波流转间带着凛冽的傲气。
“如何?这戏班子可是从西洋过来的,感觉就是不一样。”身着长袍的人悠哉游哉挥着手中的扇子,戏谑地看着面前拘谨的小少爷。
言卿睁开眼睛的时候,还有点头昏脑胀的,她四下打量着周围,只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她很快就从眼前的状况明白过来什么,她是个女扮男装的民国小少爷,初次来梨园,多少有点不自在,眼神不时瞟向唱罢一曲已经入了后台隔间的那人背影,轻轻抿了唇。
“她、她是谁?”
知道言卿问的是谁,一旁的朋友笑了:“眼光不错,那是戏班的台柱子,据说傲气的很,从不答应单独邀约。”
言卿慢慢地垂眼,朋友笑着怂恿他:“少爷你要真看上了,不如递些花束过去,放上自己的名片,看看那戏伶愿不愿意见你。”
这提议似乎不错。言卿转身吩咐着一旁侍候的人,叫人去递了礼物和名片。
身旁几个人打趣:“中秋佳节的,有美人相伴才叫自在,不过这戏伶可冷漠高傲了,恐怕少爷你这回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见不得美人的。”
言卿张口想反驳,但是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她莫名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是记忆骗不得人,她的的确确就是个在这战火纷飞的年代,因为从小体弱被当作男孩子养起来的小少爷,没什么值得怀疑的。
言卿端起茶水饮了口,入口却是辛辣,她措不及防被呛了下,咳嗽起来。
“咳咳、怎么是酒?”言卿呛得脸都红了。
身旁那人笑道:“小少爷,你这也快到了娶妻生子的时候,连酒水都没碰过怎么行?往后应酬的时候可还多着呢。”
言卿表情不虞,将酒水推的远远的。
正待这时,方才前去送礼物的人回来了,半是激动半是讶异地对言卿说请他去后台隔间小聚,戏伶收了他的礼物,愿意见他。
原先笑言卿见不到人的那几人都愣住了。
这戏伶何时转了性,竟然真愿意见人。
言卿站起身来,抬手揉了下刚才因为呛咳有些红晕的眼,对那侍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