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有看到那盆花的时候,言卿脑海中闪过了无数种可能性。
本该出现在胆量训练营的小男孩消失了,这是否证明每次的开始结束并不是一成不变的,中间隐藏着一些她所不知晓的变量。
当时衍从床头下面的位置把花盆拿出来,言卿视线微微凝滞在上面。
她记得很清楚,当时是接过小男孩的花之后,随手找了个花盆模样的东西将花种了起来,然后放在了床头下面的位置。
如果所有的一切都回到了第一天的时候,那么这盆花不应该存在。
时衍将花盆放在手中,言卿微微蹙着眉头凑过来看,她慢慢地垂着眼,伸手慢慢地摸了一下花瓣。
这支花其实已经有些衰败的迹象了,本身就是被摘下来的花朵,虽然倚靠着泥土生长了些许,但是这么久以来,还是不可避免地出现了衰败的模样。
“我们回到了第一天……但是时间流速并没有变化。”言卿表情微微凝滞,“时间仍然是从我们进入副本的第一天开始算起的。”
时衍将手中的花盆放在一边。
他微微向后靠了一点,少年开口时语气冷然。
“看看他们晚上还会不会继续讲故事。”
“我们现在需要搞清楚的是,为什么会回到警局大厅当中。”
“这个媒介,究竟是什么。”
……
……
“据说,古时犯人行刑前都会用铁链刺穿琵琶骨,目的是为了让犯人动弹不得无法施展神通,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死亡到来……”
漆黑的房间内,言卿盘腿坐在床铺上面,旁边的学员都惊疑不定地看着眼前拿着手电筒照脸,满脸凝重地讲述鬼故事的人。
女孩抬眼时的表情淡然,这一切她并不意外,如果说所有的玩家是被困在了这个位置,那么事件的发生和重演则是必然的。
但让她觉得意外和与目前所知相违背的是,时间并没有停滞不前。
回到第一天的只有玩家,但是时间是正常的。
男生的表情很沉重,声音故意放得低沉,窗外的树木被风吹得飒飒作响,似乎在应和他的故事。
“——护士在走廊内站定,夜间她值班,这间房好像是没有人的……”
“突然!”他的声音突然拔高,把众人吓了一跳,“一张满是鲜血的脸贴在了窗户上,直勾勾地盯着护士,一条铁链穿过他的琵琶骨,他动弹不得,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护士咧开了嘴……”
女孩打了个哈欠,她在心底数了两个数。
一、二……
数字的尾音落下时,被关上的灯打开了。
突如其来的光线刺得众人眯了眯眼。
讲故事的人颇为没劲地放下手电筒,转过身看向开灯的那个人,语气还挺幽怨:“讲到高潮了诶。”
“无聊。”那人倚在门框上,眉眼清清冷冷,“475,你要真想了解琵琶骨,就去解刨室查看人体,总编这些半吊子的故事。”
“是——”475拖长声音,表情和语气都是明显的不服。
解刨室,人体。
言卿着重在这两个词上面画上红线,她坐直了一点,知道这两人其实是有点故意将解刨室透露给在场的人,他们就像是在这个故事当中比较重要的npc一类的人物。
女孩慢慢地想起在没有回到警局大厅的前一秒,解刨室内的人体标本显露出一种近乎正常人的肤色,模糊之下露出了一点鲜血流动的迹象。
另一边的对峙还在继续,475扫了一眼233身上贴着的号码牌,嬉笑道:“233,你要真不怕,咱俩等到半夜一块去解刨室,听说那里真的有鬼诶……”
一旁有人小声劝阻:“算了吧,听说上次有人偷偷跑去那边,都给吓疯了,被抬着出去的。”
“是吧是吧,都上新闻了。”
“怪不得进训练营前要签免责协议呢,也是真吓人。昨天晚上我就感觉一直有敲击声,从身后传来的,问题是,我身后是墙啊……”
众人齐齐打了个寒战。
475胆子向来大,晚上一直是睡得死死的,没遇到过被敲墙的事情,估计遇到了也吵不醒他。
“去不去啊?给个话。”475颇为挑衅地看向233。
233慢悠悠地松了松领带,眼睛看向475,半响,低笑一声。
“好啊。”他说,“你可别后悔。”
言卿扒拉着床头的栏杆。
她抬眸看向了时衍,时衍坐在床上,明显没有在听233和475的故事,少年闭住眼睛,一副困倦的模样。
临书书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233和475吸引过去的时候,从自己的床位处溜过来,抬手戳了戳言卿的肩膀,“你觉不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言卿挑了挑眉,示意临书书说话。
“刚才有个人说他昨天晚上听到有敲击声。”临书书道:“今天才是第一天。”
言卿撑着下巴,“说不定是跟我们一样从前一天回来的玩家。”
临书书抿着唇,“是有这种可能。”
男生垂眼摸了摸脑袋,他将声音压低了一些:“其实我不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