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有可能的猜测逐渐浮现在间曲心头。
既然她抢过飞行灵屋的驾驭,那想必打的算盘就是在飞在高空的时候,然后在其中做点手脚,猝不及防的收起灵力,使得飞行灵屋坠下,然后她趁乱逃跑。
思索到这,间曲心中已有一些成算,并且暗暗提防谢锦有可能做出的举动,只打算一等飞行灵屋出现异状,他就夺下飞行灵屋的驾驶权。
同时间曲不由摇了摇头。
谢锦聪慧,但是到底能力过弱,所以能想出来的办法也只有这么几种,到底还是太过年轻,不足为惧。
飞行灵屋飞行在高空,烈阳高照,近日来的低冷温度因为阳光过盛,驱散了不少冷意,再过一段时间,大概也就是高阶修士一睁眼一闭眼的功夫,便会迎接来春天。到了那时,就是春意盎然的好时候了。
就在间曲等着即将会发生的变故时,他忽然闻到一阵浅淡的花香。
天上为什么会有花?
疑虑在心中一晃而过,间曲的心神却升不起警惕,逐渐陷入半梦半醒中。
谢锦的识海中,白色的凡菩花花瓣在缓缓绽放,她坐在凳子上,转头时见到间曲和云逍遥仍旧还是原本的姿势,但是眼睛却已然闭上。
她的唇瓣喃喃念道,“好好睡一觉吧。”
街道人声鼎沸,间曲在角落里猛的坐起来。
他身上盖着一件薄被,脏兮兮的,还打了几个补丁。
间曲在懵然中回神,起身将薄被珍惜的折叠好,藏在两片屋瓦的底下,然后走入街道。
他看不清街道里人的脸,但是间曲没有关注他们的心思,他整了整破烂的衣衫,走入旁边奢华的大门。
“今日又到那个日子了!”
门童嫌恶,“夫人可真够善心的!何必管他这个孽种!”
间曲双手在身前,瑟缩的在这些目光中跑远。
“夫人。”恭敬又敬畏的声音响起,间曲抬头,看到一个身着华服的妇人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了过来。
妇人有一双丹凤眼,两弯柳叶眉,眼珠子看人从来不正视,而是微扬着下巴,用余光暼着。
她的模样五官,皆写满了精明。
妇人打量完了间曲,捏着鼻子面露嫌恶,“行了,那人要来了,把他洗干净换身干净衣服,别让人觉得是本夫人亏待了他!”
“是!”
貌美华贵的侍女盈盈一拜,间曲全是木然。被诸多衣服飘着香气的侍女们带到一处小门,地上摆着一个大桶,桶里装满了水。
这次的水还算清澈。
间曲想着。
他被人轻车熟路的扒去衣裳,水沾湿了抹布,擦在他身上的力道不算轻,无数双手在他身上动来动去。
间曲觉得自己身上也染了香气。
他被换上干净的衣裳,听到尖细的声音说,“你个小兔崽子最好明白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要是再像上次一样,可有你苦果子吃的!”
身后传来受力,不知道是谁推了他一把,他从小门来到金碧堂皇的厅堂。
厅堂站满了人,穿着锦衣华服尊贵非凡,刚穿上新衣服的他瞬间又觉得自己回到了尘埃里。
“他又来了!”幼稚的童音响起,五岁的孩童被人抱在怀里,脸上是精心养出来的红润,不知人间疾苦,
间曲舔了舔干涩的唇瓣,不敢说话。
“好了。”浑厚的声音响起,间曲瑟缩抬头,看到一个中年男人,目露精光,看着他的目光冰冷而没有温度。
他皱着眉,“不是被你养在后院中吗?怎么这么小家子气?”
间曲咽了咽口水,看到那锦衣华服的精明夫人拿余光暼着他,赤红的嘴笑着,“回头我会好好教教他的。”
间曲往后退了一步。
“老爷!”仆从奔进来,“九夫人到了!”
话音落下,一位柔柔弱弱的年轻女子从屋外走了进来,莲步轻移,自带香气,美好得不像比中人。
“夫人!”中年男人目露喜意,“我等你等得好苦啊!”
九夫人羞涩的掩面,美丽的美眸在屋中转了一圈,落到间曲身上,“老爷,我瞧他好像长大了一些。”
中年男人大笑,“精心养出来的男儿怎么能差!”
间曲情不自禁往前一步,舔了舔干涩的唇,可是却被仆妇的手按在肩膀上,一下就动弹不得。
“之前怎么说的?你个小兔崽子,还想不想有好日子过了?”
间曲张着嘴,求救的看着九夫人,可是九夫人很快转移了视线,羞涩的跟着老爷走了,他只看到精明夫人的眸光如刀。
锦衣华服的人带着香气一并离开了,间曲被仆妇拉扯着,拖去身上仿佛带着香气的衣裳,重新换上了旧衣。
一觉醒来,间曲猛的坐起身,愣了好一会儿,看着周围的街道好一会儿才回神,起身将身上的被子珍惜的折叠好,然后走入街道之中。
谢锦闷哼一声,吐着舌头哈气。
间曲的虚妄未免太过苦涩,又有些云深不知处的不知所以然,让人苦涩不知从何起,回神时却遍布全身。
她看向窗外,窗外延绵不断的蓝天与白云总算驱散了内心的苦涩,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