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敌军退了…却并不知道首功之人,竟然是…是陆羽?
不过,母亲从来不说假话,她既然这么说…那…
“咕咚”一声…
曹昂与曹沐几乎同时咽了口口水,心里嘀咕着,得亏…没去劫下陆羽,否则就酿成大祸了。
实际上,他们的计略漏洞百出,真要去劫陆羽,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孩儿知错…”曹昂即刻低头认错…
曹沐则是银牙咬着嘴唇,眼神中格外的倔强。
“知错,就去把功课再做一遍,不做完不许吃饭。”丁夫人对曹昂视如己出,一贯疼惜,并不舍得罚的太重。
至于曹沐…
“沐儿,你跟我来…”丁夫人冷冷的吩咐一句,旋即往一旁的屋中走去。
曹沐凝着头,她的心情很复杂…倒不是因为被母亲责怪,主要是因为…这个陆羽。
他…他竟这么厉害?那…那或许他说的那些话也不是…胡搅蛮缠、信口雌黄咯?
这个想法一经出现,曹沐的牙齿更用力了一分,她感觉嘴唇上很疼,可比起这股疼,心中似乎更难受一些。
…
厢房内,丁夫人屏退众人,唯独剩下她与曹沐两人…
她压低声音问道。
“听闻今日陆公子回陈留郡了…”
“嗯…”曹沐颔首。
其实,今儿个丁夫人是特地安排曹沐去蔡昭姬那边的。
因为她事先得到了陆羽回来的消息,根据她的判断,依着陆羽对蔡昭姬这个姐姐的依恋,必会第一时间回府,那…沐儿就能与他相见了吧?
凭着沐儿的容貌、才学…正常来说,理应能让这陆羽感到惊艳的吧?
可是…从方才曹沐的话语来看,似乎,这两个小家伙的初见,并不愉快呀…
“今天在蔡府都发生了什么?”丁夫人示意曹沐坐,这一对母女耐心的聊了起来。
曹沐将今日发生的事儿娓娓道出…
包括陆羽蹑手蹑脚的在书房外偷听,被她撞破还嚣张跋扈,最后提到百工课…一番论断,驳的她哑口无言,还说她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一点都没有怜香惜玉与男人该有的风度。
这些话脱口,丁夫人一个劲儿的摇头,“沐儿,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能这样一副刁蛮脾气呢?”
“这蔡府本就是陆公子的府邸,莫说是偷听,就是他把书房砸了,只要他高兴,你也不该驳斥,更不该与他剑拔弩张。”
“至于这百工课…唉…”
丁夫人顿时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好不容易说服了蔡昭姬撮合她们,竟是因为沐儿的表现就快要功亏一篑了…
这么好的女婿可再去哪找呀?
丁夫人心里苦啊…“沐儿,你可知道,你父亲当年与‘百工’课的渊源?”
唔…父亲?
曹沐抬起头,一下子好奇了起来,丁夫人则继续讲。
“我也是听你父亲跟我讲起的,那时候他入太学,本以为军事课的野外拉练是最苦的,可比起‘百工课’,那是连万一的苦难都比不上,可以说,‘百工’课的修习是你父亲太学四年中最脏、最累、最苦的时期。”
“那时候的‘百工’你父亲一连选了好几样,什么木工,什么砌房子,什么铸造,本想着能学多少学多少,可试过才知道,没有那么容易!”
“就以木工而言,木工是力气活,可需要的技巧远在力量之上,你父亲在烈日下与张邈对坐拉大锯,劈开一根根长长的木料,每拉半个时辰,就要用锉刀锉锯齿,使得锯齿锋利,还要学会拉墨弹线,墨线没弹好,弄得满手满身都是墨汁!”
讲到这里,丁夫人顿了一下,这桩事…曹操向她讲起,她听得是蛮心疼的。
“可也正因为这样,你父亲学会了用凿子、用刨子,学会了打眼、做隼、钻洞,你父亲曾说,隔行如隔山,攻得了城池,却未必能做得好木匠…”
“还有制炼课上,你父亲忙着拉风箱,装模作样的加炭火、看火候,手脚笨拙的从火炉中夹出通红的铜条,抡起大锤,跟张邈你一下我一下的狂砸,弄得满头满脸都是灰尘…”
“可最后的结果呢?木工上,好几天才做出几张摆不稳,站不直的小板凳,坐上去,摇摇晃晃散了架,整个人摔在地上,制炼上,做出的剑不像剑,矛不像矛,也不像镰刀,只能放回去继续煅烧,夹出来再捶再打,又做成了另外一件四不像的铜疙瘩。”
“更别说盖房子了,你父亲砌的房子,门窗预留的洞口不是大就是小,还明显是歪着的,房顶没盖好,整个房子就坍塌了下来,你父亲被土块与石块埋在下面,同学们慌忙来抢救,他却是拍拍衣服,一瘸一拐的继续拿起工具重新砌墙…最后砌成了跟猪圈差不多大小的房子,这已经将他折磨的筋疲力尽。”
原来,昔日里父亲与百工课还有这么多的渊源…
一时间,曹沐听得入神…
可似乎,父亲虽然学百工,却没有完全学会,那…又与陆羽的论断有什么关系呢?“百工”真的那么重要么?
就在这时,丁夫人一边轻轻的拍着曹沐的肩膀,一边继续道。“你一定好奇,为什么你父亲在百工上一而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