躁性子必定会急怒之下反攻濮阳,而此刻的濮阳城早已布下了重重埋伏,张辽只需要截断其退路,如此也能大破曹军。
说起来,陈宫是个布局极其缜密之人,每一个计略的制定,他往往会反复在脑海中推演,模拟各种情形,劫持成功、赚开寨门,有对应的方略,劫持失败,也有失败的应对。
在张辽看来,目前的局势依旧在军师的掌握之中。
“军师早已料到如今的情形…我等就近埋伏即可!待得夏侯惇攻濮阳城中计再杀出,截断其退路!”张辽当即吩咐。
可话音刚落…
“报,报…急报!”
又一名斥候迅速的赶来,因为张辽与曹营只相差五里,派出的斥候又多,故而曹营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斥候的禀报也十分密集。
“可是夏侯惇率军来攻濮阳城?”张辽当即问道,言语间,还带着十足的亢奋。
哪曾想,斥候拨浪鼓似的摇头。
“不…曹军退了,他们丢弃营寨,抄小路往鄄城方向退了,看样子是…是放弃了濮阳城!”
啥?
张辽觉得自己的耳朵出现幻听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依着夏侯惇的性子怎么可能退呢?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冷静了?或者说…这个夏侯惇还是之前那个被军师的调虎离山之计给耍的团团转的夏侯惇么?
“不对呀…”张辽猛地摇头,“怎么,怎么就退了呢?”
“难道是…有高人?”
嘶…张辽猛的伸出这么个想法,或许夏侯惇军营中有高人指点!
这边,张辽陷入沉思,斥候则继续提醒道:“张将军,曹军扬长而退,我军是否追击?”
“不忙着追!”张辽摆摆手,继而吩咐道:“先去曹营周围与曹军退军之处查探一番,看看他们是否有埋伏?”
依着张辽的判断,若是夏侯惇有高人相助,又岂会不沿途设下埋伏。
如今这个时节,可不能孤军深入,像奉先那般中了敌人的十面埋伏之计。
“喏…”
几名斥候答应一声,急忙翻身上马,迅速的前去打探。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斥候赶回。
“果然不出将军所料,敌军在沿途布有埋伏…究是傍晚,可丛林中尘土飞扬、飞沙走石,想来是骑兵,听声响,根本判断不出有多少敌兵。”
呼…
张辽再度呼出一口浊气,算对了,得亏没去追!
“传令下去,即刻退回濮阳城,敢私自追逐曹军者,斩!”
“喏…”众将领命,调转马头就准备撤离。
临行前,张辽颇为不甘心的眺望了眼远处的曹营,心中喃喃:“怎么…军师这次又算错了!”
“等等,这陈留郡南城门布下的埋伏与此间曹军的退兵是否有联系呢?”
有那么一瞬间,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张辽的心头浮现,陈留郡布下将计就计、十面埋伏的高人…与如今识破军师计略,劝夏侯惇撤离的高人…或许本就是同一人。
呼…
想到这儿,张辽疾呼口气,会是谁呢?
总不至于是曹操…他回来了吧?
…
…
曹操,当然没有回来。
此刻的曹操正站在彭城外的曹营中,眺望着眼前的城郡…
而他的身旁,戏志才、荀攸表情肃然…他们正在商量如何破城的方略。
如今,越来越多的百姓、氏族站在了曹操这边,每日都有数不清的徐州兵叛入曹营,有的氏族更是承诺,会在曹军攻城时给予帮助。
这民心、氏族自信、军心算是基本上斩获了。
彭城嘛围围了这么许久,也是时候该一鼓作气攻取下来。
曹操与戏志才、荀攸商讨均是攻城的细节。
却在这时。
从兖州而来的快马如旋风一般踏入曹军的营寨。
刹那的功夫,就在营寨中踩出了无数的泥坑,马上的骑士迎着白茫茫的小雪,任由冷风如刀一般的刮在面上,依旧不敢停歇翻身下马…
他的口中呵着白气,融化了飘来的雪絮,雪絮融为冰水落在他的眉梢上,落在了他那风尘仆仆带着疲倦的面容上。
马上的信使已经筋疲力尽,却还是用着最后一丝力气大吼:“急报,急报…兖州急报!”
一听到“兖州急报”这四个字,曹仁脸色都变了,赶忙亲自拉住马的缰绳,而信使整个人一顿,歪斜的落马。
曹仁将他搀扶住,他则迅速的将怀中的竹简递给了曹仁…口中连连呼喊着。
“兖州遇袭,吕布主力兵马勾结张邈夜袭陈留郡,并州狼骑四散分开去取兖州腹地各州县…各郡县局势如何?尚不明朗!”
这话脱口,曹仁霎时间面如白纸,接过竹简的手不自觉的在颤抖,他倒吸一口凉气之后,才茫然抬头。
口中连翻惊呼…“出大事了!”
他豁然起身,急忙去寻曹操。
…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信笺经曹仁之手递到了曹操这边。
迅速的展开,这信不看还好,一看之下,曹操整个脸色煞白如纸,他的瞳孔骤然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