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斯面色绯红，却拒绝不了她。
“嗯？小恶魔你为什么要脸红？”她手肘撑在天使被上，温柔的眸光落在他绯红的脸上。
蒂斯张了张嘴，抓紧了棉被，心中打鼓，“我……”
“难道……喜欢我？”她直接而又大胆地问。
“不，不是！”蒂斯撇开脸，脸上带着恼羞。
任谁被这么直勾勾地看着,都难免脸红。
更何况，是他的小天使。
蒂斯抿了抿唇，他如今这副模样，可不适合同她谈情说爱。
“不是啊……”她轻声低喃，接着就将小纸条递到了他的面前，眸光淡淡，“幸好不是，否则你可要吃些苦头了。”
蒂斯盯着那张纸条，神情一愣，他都差点忘记上面还写着一句情话了。
“吃什么苦头？”他不解。
“什么苦头啊……”似是想到了什么，女孩眉眼一弯，撑着床垫站起身，将纸条粉碎成末，随意扔进了垃圾桶，“这就是苦头。”
她语气淡漠至极。
白色的粉末飘飞，蒂斯看得后背一凉，一双黑亮的眸子微微睁大。
还在愣神，本就松垮的领口被一只小手拽了过去，紧接着是她看似温柔无害的话语，“小恶魔，你还想知道吗？”
蒂斯侧过头,咽了咽口水，“不想了。”
听到答案，小天使微笑，“回去吧。”
蒂斯浑身一僵，看了她一眼，接着便点点头，“今天谢谢你，南星。”
南星微微勾唇，声音温柔道，“助人为乐是天使应该做的。”
蒂斯点了点头，不再多留。
看着小恶魔离开了城堡，扇着一对小巧的翅膀朝远处飞去，南星缓慢地收回了目光。
这还是她头一次听到谢谢两个字，倒是有几分稀罕了。
蒂斯一路沉默地回了学校。
今晚又要睡篮球场。
【为什么我没有住的地方？】蒂斯不满地问系统。
【系统：蒂斯大人，您有啊，只是您没去。】
【在哪里？】
【系统：学校宿舍就可以住，只是您去了可能会被赶出来。】
蒂斯迈开的腿一顿。
果然，那群小恶魔对他是“无微不至”的坏。
这若是换一个人，怕是早就崩溃了。
蒂斯安静地盘腿坐下,第一次觉得,所有的恶魔都该被整治了。
第二天上午,没有一个小恶魔过来打扰蒂斯。
蒂斯偶尔看向德利那边，发现对方的目光中还带着稍许的忌惮。
他按部就班地上课吃饭，再也没见过小天使。
她好像消失了一般。
“零食发完了，没有你的了。”蒂斯听到负责课间零食发放的同学这般说。
他扭头看向对方，手上分明还有许多零食。
“没有就算了，他吃那么多做什么！”德利在旁边笑道。
“是啊，他现在都有隔壁的天使了，哪还在乎这么点东西！”小恶魔继续拱火。
很快，蒂斯被孤立了。
天使最讨厌恶魔，同理，恶魔也瞧不上天使。
如今蒂斯和天使玩儿，那就是背叛了所有的恶魔，大家都瞧不起他，甚至于鄙夷他。
在恶魔眼中，天使是最弱小最无用的存在。
如今的蒂斯，在所有恶魔眼里，也是这般。
比起一开始部分群体的欺负，如今蒂斯所能感受到的，是比以前还要多很多倍的恶意。
他们就是以这么一种奇奇怪怪的理由将他孤立了。
零食跳过他，交作业发作业也跳过他，虽然再也没有恶魔直接动手打他，但是他們会突然地嘲笑他。
【小恶魔果然是最坏的。】
【系统：宿主，您是大恶魔了，不要同他们计较，至少他们现在不打你了。】
蒂斯沉默下来。
大恶魔都这般难受，真不知道如果有小恶魔同他这样，该是怎样的伤心。
蒂斯忽略掉那种奇怪的想法，下了课就跑去食堂吃饭。
小天使南星已经很久没有去关注小恶魔蒂斯了。
那天送走蒂斯后，她就觉得自己为什么会做那么无聊的事情。
无聊至极。
“这个位置我要了，你去旁边。”一个小天使走过来，开口就是命令。
南星将目光从恶魔就餐区收回来，看向了面前身强体壮的天使。
她眸光微闪，平淡地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看上了，赶紧让开。”对方抬手拍在餐桌上，震动着餐盘里的饭菜。
其他天使见此，都纷纷避开，只是抱着一种看戏的态度看着战火愈浓的两个天使。
“真的要坐这里？”南星站起身，天真地问道。
见她识相地站起来，对方满意地点头：“自然。”
“哦，凭什么？”小天使重新在餐桌上坐下，后背纯白色的翅膀却开始展开。
“喂，我劝你老实让开，趁珍丽现在还没有发火，否则等下你就要完蛋了！”一个陌生的天使在旁边劝说，语气却是格外的张扬与高傲。
南星微微挑眉，眉眼中带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