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温暖怔住间,陆景行已经转身冲出去,很快,外面便传来车引擎启动的声音。
“陆景行!”
温暖冒雨追出去,但只看到一个车尾,陆景行的车很快就消失在雨雾里。
……
大雨倾盆,雷电交加。
路况太差,高速上的车辆都打着双闪停在了紧急车道里,只有陆景行冒雨不顾危险前行。
雨雾遮挡着他的视线,有什么东西被狂风卷起,掀过他的车顶。
挡风玻璃被砸出一个大洞,冷风灌进来。
已经是初冬,陆景行在风雨里整个身体都冻僵了,却没选择靠边停车,继续踩着油门前行。
平时正常也是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这样恶劣的天气,陆景行也没耽搁多久,一路赶到江城。
车停在温母楼下,一秒没耽搁地推开车门,拿起从家里带过来的退烧药和儿童消炎药,大步往里冲。
“景行。”
温母看到浑身湿透冻得面色发白的陆景行,立刻侧身让他进来,“老张,快,给景行放热水……”
“伯母不用,我没事,你帮我给暖暖打个电话,告诉她我已经安全到了。”
陆景行边往可言房间走,边对温母开口。
这个时候,他惦记的只有暖暖和女儿。
“好。”
温母立刻去拿手机给温暖打电话。
电话那边,温暖一直焦急的提心吊胆等待着。
外面天气太恶劣,开车更需要全神贯注,她不敢给陆景行打电话,怕他分心。
只能坐在客厅,焦急的等待着。
直到温母一个电话过来,知道陆景行安全到达,温暖一直提在嗓子眼的心总下悄然落下。
还好,他没事。
……
温母家,陆景行大步走进可言房间,一眼就看到躺在床上脸已经烧到通红的女儿。
冲到床边,
身上都是湿的,陆景行直接单膝跪在了地上,拿起体温枪给可言量了个体温。
三十九点四,又升了。
因为手僵,陆景行在给可言量体温时,手指碰到了她的脸。
正在高烧中的温可言她太难受了,整个人像是置身在火炉当中,感觉到凉意,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灯光下,看到陆景行。
唇瓣轻轻动了动,吐出两个字。
陆景行心神都牵系在女儿身上,没注意到嘴型变化。
见她睁开双眼,摸了摸他的脸,温柔说道:“可言,乖,把退烧药吃了。”
“不吃……”
温可言从小就怕苦。
最怕就是吃药。
“爸爸带来的药不苦,听话。”
这几年,他虽然没陪在可言身边,但可言的所有生活细节他都一清二楚。
耐心地哄着温可言,直到她把药吃下。
见她吃下后,站在一边的温母对陆景行说道:“景行,这是干净的睡衣,你换一下湿衣服,别自己也感冒了。”
“好。”
在温母离开房间关上门后,陆景行快速换下自己身上湿衣服。
随后走过去拉开门对外面两老说道:“伯父伯母,你们先休息,可言这里我来照顾。”
“好,有什么事叫我们。”
两人受了惊,也是真累了,便一起回了房间。
陆景行关上卧室门,走回病床边,观察着可言的情况。
吃了药烧并没有立刻退。
陆景行便给可言物理降温。
来来回回在床和浴室跑。
直到手中毛巾不再迅速变烫,陆景行拿起一边的温度枪,看到温度变成三十八度一,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他却不敢掉以轻心。
一直到天微微亮,疲累不堪的陆景行又量了一次体温。
总算是退烧了。
这才松了口气,这一放松,倦意来袭。
陆景行坐在温可言床上,靠在床头,手握着女儿的手闭上双眼,沉沉睡去。
……
黑夜白昼交替。
温可言缓缓睁开双眼,她在陆景行怀里醒来。
睡着睡着,她就依进了陆景行的怀里,搂搭在他腰侧,脸贴在他臂弯。
她缓缓抬头,看着陆景行。
昨晚下了暴雨,他在小镇,为了自己不顾危险赶过来。
她烧得迷迷糊糊时,看到他悉心照顾自己,照顾了一夜。
看着他四周的青色,温可言忍不住往他怀里靠了靠,轻轻喊道:“爸爸。”
她声音很轻。
但,担心她睡得并不沉的陆景行,在她动时就惊醒。
那一瞬间,他听到了可言叫他——爸爸。
“可言,你刚刚叫我什么?”
陆景行满眼欣喜,激动若狂。
小姑娘被逮了个正着,有些害羞,闹了个大红脸。
一把扯过被子,把脸埋了进去。
正在这时,门从外推开。
同样一晚没睡的温暖,在雨小了之后,天一亮,立刻开车赶回江城。
“可言。”
听到温暖声音,温可言从被子里抬起头。
温暖大步走过去,伸手摸着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