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走出去,准备给傅砚深打电话,问问他到哪里了。
自从和傅砚深确定关系后,她知道傅砚深所有的行程。
今天晚上,他没有应酬,应该能按时下班回家才对。
就因为如此,她才会提前下班,过来给他做晚餐,让他感受一到家有热饭热菜的温暖。
他会感受到她的贴心。
她今晚想留下来,她想告诉阿砚,她身体早就恢复了,可以和他——
想到晚上会发生的事情,穆司音面若桃花,含羞带怯,一副小女儿的娇态。
“对不起,您拔打的电话已关机。”
笑容瞬间僵住,面色沉了下来。
她先是打电话到前台,知道傅砚深已经离开。
前台不会知道傅砚深的行踪,她又立刻给陆安打电话,“阿砚呢?”
“抱歉,穆总监,我不清楚。傅总的私人手机现在在他自己身上,你若找他可以给他打电话?”
陆安态度有礼却带着疏离感。
这次,他确定自己没有揣摩错他们家傅总的心思。
对穆总监的态度,绝对没错。
虽然傅总没提,但同样记得的他知道傅总今晚会去哪,但他不会说。
穆司音:“……”
她能打得通,还需要问他吗?
但陆安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就是不打算告知了。
穆司音直接冷着脸挂了电话。
她没那么傻,和陆安撕破脸,对她没好处。
她又开始给傅砚深打电话,一遍又一遍。
每一次都提示关机。
阿砚平时不会这样。
他知道她找不到他会不安的,他不会随便关手机。
他是不是外面有其他女人了?
越想,穆司音面色越白,身体微不可见地抖起来。
……
铂悦府,一辆黑色宾利停在8栋楼下。
傅砚深推开车门下车,手上提着一个超级大的购物袋,上楼,开门走进去。
进了厨房,拿过围裙开始做饭。穆司音坐在楼下,仰头看着八楼厨房里映出来的男人身影。
坐在车里,指甲深深掐进指腹中。
面色狰狞,情绪起伏越来越大。
她立刻从副驾的包包里摸出一瓶VC瓶子,从里面倒出药丸,胡乱塞进嘴里。
两小时后,傅砚深关了灯,提着四菜一汤从楼上下来。
开车从铂悦府离开。
在他的车离开后,穆司音开车跟了上去。
已经九点多,傅砚深一路开到墓地。
墓地这边,他早就打好招呼。
停好车后,一手提菜和生日蛋糕,一手抱着一束桔梗,缓步往里走,最后停在一个墓碑前。
他慢慢蹲下,单膝跪地,把花和蛋糕一一摆好。
明天,是晨曦的生日。
他亲自给她做了蛋糕,还有她爱吃的菜。
再打开食盒,从里取出四菜一汤。
菜和汤都是沐晨曦最爱吃的。
“晨曦,你尝尝味道怎么样?我四年没下厨了,厨艺好像有些退步。”
本就是为晨曦他才特意下苦功夫学的厨艺。
晨曦不在了,他再也没进过厨房。
一晃已过去四年。
每每想起四年前那天发生的种种。
他都会心如刀绞,悔不当初。
四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他没有一天忘记过她。
没有一天不在后悔自责。
在腿治好了之后,后悔自责更是与日俱增。
“晨曦,你是不是到现在还没有原谅我?所以,始终都不肯入我的梦里来。”
四年了,一次都没有。
他有多想她能入他的梦,哪怕是骂他打他拿刀桶他,他都甘之如饴。
可她不愿入他的梦。
是啊!
她恨他!
在晨曦被他强行拖进手术室时,她说:我死都不会原谅你。
这句话,像是一个魔咒,让他无法挣脱。
晨曦始终不原谅他。
他也无法原谅自己。
夜风徐徐在吹,傅砚深就这样单膝跪在地上,一手轻轻抚着墓碑上沐晨曦四年未变的音容相貌。
看着看着,眼眶慢慢变红。
慢慢低头额头抵在冰冷的墓碑上,久久未动。
直到,临近凌晨十二点。
傅砚深这才慢慢起身,抬手抹掉满脸的泪。
拿过一边的蛋糕打开,插上蜡烛,卡着零点,点燃蜡烛,“晨曦,生日快乐。”
“我真的好想你,好想再见到你。”
“入我一次梦好吗?求你了!”
一阵夜风吹过,吹灭了蜡烛。
“晨曦,你这是答应我了吗?”
傅砚深激动地站起身,他想立刻回家。
他好想在梦里见到她。
穆司音一直目送傅砚深的背影消失在视线,这才从另一侧走出来。
夜风吹动她的长裙,像幽灵一样飘到了刚刚傅砚深站定的地方。
她低头,目光看着墓碑上那张让她深恶痛绝的笑脸。
果然是她。
这是她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