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傅砚深开的是热水，打开的那一瞬间还是冷水。
水流很大，从头直冲而下，让怕冷的沐晨曦冷得直哆嗦。
傅砚深在察觉到凉意的瞬间，捏着她下颚的手明显松了松。
但很快，又重新收紧，强迫她仰起头，让变热的水直接冲在她脸上。
他要把她酒气冲掉，冲清醒。
让她知道，她究竟是在和谁做！
水迷住了沐晨曦的眼睛，她无法睁眼。
所有的感官只剩下傅砚深在她耳边一遍遍地问她，“沐晨曦，我是谁？”
一句话，他不停地在重复问。
她不答，他就一直用水冲她。
失了理智的傅砚深脑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让沐晨曦变得清醒。
手上的力道也越来越重，逼得她头更往后仰，热水进了她的鼻子和耳朵。
刺出了她的眼泪，顺着热水一起顺着眼角往下滑。
沐晨曦难受之极，被他冲掉了几分酒意，身体恢复了些许力气，手在半空中抓，抓到了灵活拿放的小花洒。
她想都没想地直接往傅砚深的头上砸。
吃痛的傅砚深手上力道总算松开，沐晨曦趁机把他往后一推，愤怒地对他大喊：“傅砚深，你这个疯子！”
借着推力，她退了几步，后背贴上冰冷的瓷砖。
一手按在墙壁支撑住自己，离开他的怀抱，她双腿发软，差点没直接滑跪在他面前。
傅砚深抹掉脸上贱到的水珠，无视被她砸红的额头。
她酒意未完全褪，力气不大。
虽然疼，但这点疼，哪及她在他怀里喊其他男人。
看着终于认清自己的沐晨曦，傅砚深再次抬步走向她。
沐晨曦反弹很大。
在他靠近时，用尽全力对他吼，“滚开，别碰我！”
傅砚深就是个疯子。
她真没想到，他会用这样的方式让她清醒。
水进鼻子耳朵那种痛苦的感觉，让她恨不得一脚踹死他。
平时，他不让着她，她根本就反抗不了他。
更别说现在酒意未散的沐晨曦。
她的抗拒和反抗，傅砚深都没看在眼底。
上前，上前一勾就把沐晨曦重新勾进自己怀里。
重新把她锁在自己怀里，再次捏住她的下颚，让她仰头看他，他微微低头，让他能把她看得更清。
“终于看清楚了？”
沐晨曦懂他的意思。
却不想他如意。
她挣扎不开，目光愤恨地盯着他，泛白的唇瓣，不留情的刺着他，“怎么会是你？”
一句话，刺得傅砚深眼底猩红更加明显。
这句话，比刚刚她在酒醉时叫陆景行还要让他愤怒。
肉眼可见他脸色冷了下来。
眼神阴鹜地看着沐晨曦。
热水未关，淋浴间里热气腾腾。
两人置身在雾气之中，明明很温暖。
可却像突然窜进一股冷空气。
让沐晨曦皮肤上迅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把她抵在瓷砖上，看着明显已清醒，却问为什么他在这里？
所以，她这是亲口在承认，她和陆景行来开房是吗？
“沐晨曦，你和陆景行究竟是什么关系？”
在他问出口的瞬间，沐晨曦冷笑出声，她冷冷看着傅砚深，把他心底所想说出口，“你说呢？”
“我和他非亲非故的，他却这么帮我，还能是什么关系？”
傅砚深目光死死的盯着沐晨曦，不敢相信，她真的敢。她怎么敢的？！
“沐晨曦！！”
傅砚深眼神狠的恨不得直接掐死她。
沐晨曦已然豁出去了。
从他捏着她下颚问她，他是谁的那一刻，他心底已经盖棺定论她和陆景行的关系了。
“傅砚深，你这是什么表情？”
“怎么？只许你傅砚深和顾夕颜两人婚内出轨，我沐晨曦就不能和其他男人婚内出轨了吗？”
“傅砚深，你别忘了，先婚内出轨的人是你！你没有资格指责我！”
傅砚深气的胸腔剧烈起伏。
浑身青筋暴起。
他极力在压抑。
他怕自己一失控，真的会掐死沐晨曦。
“沐晨曦，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作贱你自己？”
他不是不知道当今这个社会，有些女孩用自己的姿色，走捷径来换取自己想要的。
特别是他们这个阶层的，更是见过太多。
可，这些女人里，不该有晨曦！
以前，他是绝对不会相信晨曦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可，自从她狠心拿掉孩子的那一刻。
晨曦在他眼里，已经越来越陌生的。
她变得越来越不像他熟悉的那个她。
她，也许真做得出来。
“作贱自己？”
沐晨曦心已经痛到麻木。
她轻笑出声，看着一点也不怀疑的傅砚深，四年啊，在一起四年，他眼里的自己就是如此的不堪。
她笑里的苦涩都被无所谓压住，“什么叫作贱自己？你这是在看不起我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