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晃动着红酒杯,嗓音在夜色的渲染下,带着几分若有似无的妩媚,撩动人心。
“你周六要组局?”傅砚深开门见山。
“嗯,我回国都大半个月了,只找过你,都还没见过其他朋友。现在我病也养好了,周六叫上他们,咱们这些老朋友一起聚聚。”
话里话外,都在向傅砚深透露他这个“朋友”比其他朋友特殊。
只要她想,就能轻易拿捏掌控住别人的情绪,包括傅砚深。
“原打算先给你打电话的,但今天刚好在商场碰到晨曦,我想着和她说也是一样的,就——”
她说着说着,突然停下。
察觉到他没接话,嗓音更柔地问,“怎么不说话?”
“我是不是不该邀请晨曦啊?你不想带她来见我们?”
他不想也不行。
她故意越过他,忍着被刺眼去找沐晨曦,就是要让他没有选择,必须带她出来。
这场她特意为沐晨曦准备的好戏,她这个主角不出现,那还怎么开场呢?
“不是,怕她不习惯。”傅砚深否认。
顾夕颜闻言,嘴角的笑容瞬间僵住。
内心情绪起伏过大,握在手中轻晃的酒杯没握稳,杯里面的酒红色液体洒出来,溅到她睡裙上。
哪怕她知道他说的不是真心话。
但这样的话,也不该从他口中说出来。
顾夕颜把红酒杯放到一边,沉着脸起身,垂眸冷眼看着身上的红酒渍。
真是碍眼。
就像现在的沐晨曦一样。
她本没把她当个数。
如今,倒是有几分能耐蹦跶出来碍她的眼了。
“你看你护的,我们又不是外人,你还怕我们吃了她不成?”
傅砚深正欲开口,透过阳台玻璃看到床上背对阳台的沐晨曦翻了个身。
她没睁眼,但手却在床上四处摸,找寻他的位置。
“挂了。”
傅砚深匆匆丢下一句,没等顾夕颜反应,切断了电话。
顾夕颜见傅砚深又不愿面对自己的问题,心底因刚刚而蒙上的一点阴霾,散掉一些。
他还是那个他,心里只有她一个人的他。
她只要把沐晨曦这个不安分的解决便好。
……
沐晨曦因为童年原生家庭给她制造的阴影,一到晚上就很没有安全感,以前都是必须开灯才能睡着。
但自从和傅砚深一起睡后,她不用再依赖灯光入睡,变成了依赖他。
必须要他抱着她,闻着他身上独有的男性气息她才能安心入睡。
沐晨曦摸了半天没摸到傅砚深,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发现床上没有人。
她刚睡一会就被迫醒来,整张小脸都皱成了一团,鼻子里发出不高兴的哼哼声。
阳台那边发出轻微声响,沐晨曦视线转过去,看到傅砚深从外面进来往床边走。
她立刻像小猫一样地哼唧出声,小声咕哝着埋怨,“你去干嘛了呀。”
傅砚深没回答,加快脚步走到床边,掀开被子上床,把人重新抱回怀里,安抚地在她后背轻拍。
沐晨曦并未完全清醒,在被搂进怀里后,自然地再次环住他的腰身,脸又贴了上去,重新闭上眼睛。
鼻息间都是让她安心的气息,很快,睡意再次袭来,沉沉睡去。
……
周六,在水一方。
顾夕颜组的局约好的时间是十点。
临近十一点,傅砚深的黑色宾利才缓缓开来,在门口停下。
沐晨曦坐在车里,蛮不讲理地埋怨傅砚深,“都怪你,不叫醒我就算了,还关我闹钟。”
明知道她喜欢睡懒觉,没有闹钟只靠她自己早起是不可能的。
昨晚上床睡前她千叮咛万嘱咐让傅砚深一定要在八点叫她起来。
甚至还偷偷自己定了个闹钟做双保险。
结果呢?
一觉醒来,快十点了。
她都崩溃了好吗?很有时间观念的她,最讨厌别人迟到了。
今天自己却成了迟到的人。
还是这么重要的局。
她这已经注定迟到,总不能让别人等更久吧。
最后,她只能手忙脚乱地去洗漱,换了一早就搭配好的衣服催着傅砚深出门。
哪怕他说,晚一些到没关系。
可她就觉得不好。
沐晨曦没立刻下车,拉下车里的镜子,快速整理自己的头发。
这拔拔,那弄弄。
整理好后,看着镜子照出一张素面朝天的脸,她更郁闷了,气得都想扑过去咬傅砚深了。
咬着后牙根,对下车后绕过来帮她开门的傅砚深恨恨道,“你让我怎么见人嘛!”
傅砚深转过她纠结的小脸,看着她满脸胶原蛋白。
这四年,被他养得很好,皮肤嫩得像能掐出水,手感极好,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亲,夸了句,“好看。”
他很喜欢她素颜的样子。
正炸毛的沐晨曦立刻被顺好了毛。
没有女人被自己爱的男人夸好看会不开心。
她咬了咬唇,看着傅砚深,从鼻子里轻哼,抬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