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傅砚深帮沐晨曦穿好睡衣,给她吹头发。
他站在她面前,修长的五指温柔地穿过她浓密柔软的黑发,耐心的帮她吹。
沐晨曦低着头,内心情绪激烈地在翻涌着。
她很懒。
头发太厚,嫌吹头发麻烦,每次洗完澡她都是随便擦擦,等头发自然干。
从客房搬到傅砚深主卧住的第一天晚上,她也是如此。
傅砚深处理完工作从书房回卧室,看到后进浴室把吹风机拿出来递到她面前,让她吹干,转身去洗澡。
等他洗完澡出来发现她还是顶着湿发。
那会他们谈恋爱时间不长,她的胆还不够肥,在他面前底气不足,不敢恃宠而骄。
可为了自己以后能继续偷懒,她还是很努力地想为自己争取争取。
迎上他坚持的目光,弱弱地举起爪子向他保证,真不用吹干,她身体倍棒,不会生病感冒的。
她记得当时傅砚深沉默的看着她耍无赖。
看向她的眼神从无语到无奈,最后走到她面前,弯腰拿起她偷偷藏到身后的吹风机,帮她吹。
她直到现在还记得,他第一次帮她吹头发时的每一个细节。
他动作不熟练,总是扯到她头发,头皮被拉扯得很疼很疼。
但她哼都没哼一声,像是感觉不到疼一样,双手抱紧他的腰,脸贴在他怀里,笑得像个小傻子。
那一刻,她就在想,上辈子真是积了大德了。
这辈子才何其有幸,让她遇到傅砚深这样有颜有钱又宠她,私生活还很干净的男人……
一直到昨天之前,她还是这样认为的。
可——
“为什么?”
沐晨曦从医院醒来就一直隐忍着的眼泪没忍住夺眶而出,喃喃问出口。
“什么?”吹风机的声音让他没听清。
傅砚深见头发吹的也差不多了,关掉吹风机,勾住她下颚抬起她的头。
一张哭成泪人的小脸映入他眼底。
强压着的情绪一旦失控,就很难轻易收住。
沐晨曦泪眼模糊的看着满脸温柔的傅砚深,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哽咽地哭着问他,“傅砚深,你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
傅砚深被沐晨曦的眼泪打得措手不及,“你是我老婆,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坐下,把人抱坐在自己怀里,抬手帮她擦眼泪,可眼泪却越擦越多。
沐晨曦轻摇头,想要避开他的温柔,却被他扣着腰按坐在他腿上,怎么也避不开,只能无力的低语,“你不要再对我这么好了!”
她真的会舍不得。
和他离婚,她真的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才下的决心。
“说什么傻话呢。”傅砚深满脸无奈地哄着,“乖,别哭了,对宝宝不好。”
沐晨曦顿了一秒。
抽泣着不停深呼吸,想把眼泪止住。
对,医生说了,她的情绪不能过于激动。
她要忍。
不能哭。
可……
她忍不住。
真的好难过。
沐晨曦崩溃的哭出声,眼泪汹涌从眼眶涌出来,情绪失控的看着傅砚深,字字控诉。
“傅砚深,你心爱的女人已经回来了,你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个替身这么好?”
他对她越好,她想到和他离婚,心就越痛,像是要被人硬生生从胸口挖出来。主卧里暖色调的灯光,把傅砚深冷硬的五官照得柔和。
他垂眸看着怀里情绪崩溃的沐晨曦,“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没有胡说!”
沐晨曦见在“铁证如山”面前他还敢不承认,她就那么好骗吗?
气的她把“证据”像倒豆子一样全倒了出来。
“我亲眼所见!你一脸紧张地抱着顾夕颜往医院里冲,我躺在推车上,痛得意识迷糊,都快死掉了,你都没发现!”
说到这里,更委屈心痛,眼泪又涌出来。
“傅砚深,你爱的人根本就是顾夕颜,我不过就是个替身!”
沐晨曦越说越心痛。
她气自己不争气,更气傅砚深这样对自己。
沐晨曦心底太难受,无处宣泄,低头就咬傅砚深。
牙齿深深没入他的肌肉里,直到嘴里尝到鲜血的铁锈味,这才突然醒神,松口退开。
目光看着他锁骨下方的咬痕,伤口很深正在往外渗血。
他没喊疼,她倒先心疼了。
沐晨曦用力咬住唇,她怎么这么没用。
“可以听我说了吗?”
傅砚深一手始终牢牢地扣在她依然纤细的腰身上,拇指擦掉她嘴角的艳红。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沐晨曦抬起头,顶着红肿的眼睛,看着他。
“怎么?你这是直接判我罪了,连个申诉的机会都不打算给我?”
傅砚深云淡风轻。
“你申诉吧,我听着。”
沐晨曦微微仰头,摆着一张面无表情的小脸。
“夕颜父母早逝,她一个人在国外,伤了胃。昨天她胃出血,情况很危急,拨了我的电话。”
“在国内,她无亲无故,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