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底将江玺庭骂了一遍,然后剧烈的咳嗽起来。
刚才他是真的打算杀了自己,不是假的。
许若晴感觉自己的生命已经开始进入倒计时,江玺庭比放在那里的炸弹还要可怕,他如同一颗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炸。
“江玺庭,我就算是要死,也想要死个明白。”她说:“死得糊里糊涂的话,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女人语气发狠,若不是她双手此时都被绑住,江玺庭毫不怀疑她会起来与自己拼命。
“你想知道?也好,反正我们两个今日都要死在这里。”他正准备说的时候,却看到她用一种诡异的目光,看着自己。
江玺庭不悦的皱起了眉头,这算什么眼神?轻蔑,同情?
呵,他有什么需要被她同情的吗?
一个将死之人,还来同情自己,真是可笑。
许若晴:“江玺庭,既然你都觉得我对厉霆晟的重要程度,也不过如此,何必还要你我一起死?你想报复他,可以换别的方式,让一个对他不重要的人死了,能对他起到多大的负面影响?”
她说着,嗤笑了一声:“报复都报复不到点上,还要付出生命,你未免太不划算了。”
话音刚落,江玺庭的脸色,沉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他也不恼火:“你以为这样随便说几句,我就会放你离开?”
他靠在一旁的墙上,冷淡的看着狼狈的许若晴:“我不怎么想对女人出手,但如果你想早点死,我可以成全。”
他活不成了。
哪怕许若晴不是厉霆晟最重要的人,杀了她有一个人与自己一起死,也挺不错。
总比前往黄泉的路上,只有他自己一个人。
许若晴差点冷笑出来,不对女人出手?她下巴上的青痕还有脖子上的痕迹都是哪里来的?
不过,刚才江玺庭回答的话,有些耐人寻味。
他起初像是为了报复厉霆晟,但在明知她已经被厉霆晟抛弃的情况下,还想要两个人一起死。
就好像笃定了他活不了似的。
许若晴看向他的目光里,带了几分探究。
江玺庭得了什么绝症吗?
但现在这种情况,就算是要问恐怕也问不出什么了。
江玺庭点燃了一支烟,他压根不在乎许若晴喜不喜欢烟味。一个对他无足轻重的女人的喜好,一点都不重要。
他重重的抽了几口之后,声音沙哑的说起了五年前的事情。
……
徐槐安和江玺庭谈恋爱的时候,是他们大学时的事情。
自然算不上门当户对,而且江家的长辈也不同意。江玺庭那时候年轻气盛,觉得自己只要坚持就能护得住。
车祸发生的突如其来,甚至没有一点预兆。
等他赶过去的时候,人早就凉了。
而且厉霆晟的司机,当场毙命,江玺庭恨得想要直接冲到厉霆晟那里质问原因,却被江家的长辈拦了下来。
“去找厉家的人做什么?这事和他能有多大关系?难道还是他让司机去撞得那个女人不成?”
长辈严厉,直接甩了一巴掌给江玺庭。
后来调查,是那个司机帮厉霆晟挡了不少酒,出来散心开车,因为酒驾,所以才撞到了徐槐安。
如果不是帮厉霆晟挡酒的话,压根就不会发生这场车祸。
许若晴听完之后,脸上没有起一丝波澜。
她还能说什么?江玺庭分明就是一个神经病,虽然白安年帮厉霆晟挡酒最后酒驾导致徐槐安的死亡,但是应酬场合上,帮上司挡酒不是一件挺常见的事情吗?
白安年喝完酒开车,已经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徐槐安的去世,确实有些可惜,但终究不能把锅甩给厉霆晟。
许若晴抿着唇,无奈的自嘲的笑了起来。
就因为这么一件事情,自己竟然就要死了。
她闻着身边的烟味,甚至觉得有点滑稽。但摆在她面前的事实就是,江玺庭的逻辑常人难以理解,他甚至觉得最后导致徐槐安死亡的就是厉霆晟。
所以为了报复对方,干脆就想用她来作为交换。
只可惜,他唯独有一点没有赌对。
或许在厉霆晟的心中,自己没有那么重要。
要说不难受那是不可能的,许若晴之前也曾想过,如果换做是自己的话,遇到厉霆晟和孩子们二选一的话,她会选择谁。
她做不出选择。她不能放弃自己的孩子,也做不到放弃自己喜欢的人。
但当厉霆晟没有做出选择的时候,她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丁点的难受。
虽然不多,但还是难受的。
江玺庭沉闷的抽完了一支烟,他深深的瞥了一眼许若晴,“可惜了,你还算年轻,就要和我一起陪葬。”
她说:“你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
他愣了一下,而后哑然一笑。许若晴确实很聪明,但这份聪明有的时候也会让人感到厌恶。
“我确实还有几个月的活头。”江玺庭说。
他在半年前,被诊断出了血癌,大概还有一年左右的活头。
要说花钱治疗,江家倒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