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厉霆晟对她没有半分兴趣，恐怕早在话讲到一半时就将她赶了出去，扫地出门。
既然没有，那也说明男人对她还是有些许兴趣。
哪怕不知道他对自己的兴趣有多少，但这让许若晴手中还是有了一张底牌。
厉霆晟面若冰霜，幽黑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情绪。
他紧紧地盯着与自己谈笑的女人，想要努力将她看透。
两人如同棋逢对手，一直在算计。
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能在筹谋上让自己沉默并且惊叹的女人。
许若晴淡淡地笑了起来，她声音里带着一缕疲倦，显然是昨天没有休息好。
但她的眸子还是一如既往的亮，一眼就能看到人的心里。
“厉总，我不能向你承诺什么，但是我可以保证，只要我还在厉氏，我就会为你调制出能让厉氏名声大噪的香水。”
许若晴一字一顿，她只有依靠自己的实力，让自己的香水成为厉氏不可或缺的产品后，厉霆晟才会在抉择之时选择自己。
她在赌，不仅赌自己，也在赌男人。
厉霆晟沉笑了一声，俊美的容颜如同冰雪过后的春天。
冷白色的指尖，轻轻点了一下桌面，“安娜，你胆子不小。如果我不同意，你的下场知道是什么吗。”
“知道。没有了厉氏的庇护，许小姐不用再顾忌什么，想怎么对付我，就怎么对付我。”
“知道还敢这么做。”厉霆晟冷哼一声。
许若晴自己心里清楚，刚才谈笑风生之间，她背后出了一身汗，衬衣都黏在身上。
这场赌博太庞大。
一不小心走错，之后的所有路都会走错。
许若晴抿着唇，没有出声。
“香水部的主管，还是你。平时就留在我的办公室里，继续负责我的行程安排，至于临川那个香水的比试……”厉霆晟短暂地停顿，眸光在许若晴身上停留了一秒。
女人的眼睛微微闪烁，希冀地看着自己。
厉霆晟沉默了一秒，淡淡道：“不想去就换个人去。”
许若晴脸上立即露出花儿一般的笑容：“厉总！你太好了！”
结果下一秒，厉霆晟的话就让她无精打采。
“比试你不用去，但是比试现场的所有香，你都要写一份试香报告，交给我。”
许若晴默了默，问道：“厉总，以前陈主管也需要这么做么？”
厉霆晟垂下眸，懒得再抬眼皮，只是握着钢笔的手微妙一顿，“只有你，否则你以为逃避香水比试，没有惩罚？”
许若晴吐吐舌头，写试香报告远比现在与许家正面交锋好，便痛苦地答应下来。
同一时刻。
厉霆晟别墅内的佣人将许若晴寄来的快递，交到许若依手里。
今日早上，许若依收到许若晴的邮件后，眸底闪过一丝疑惑后，很快恢复成往日的狠辣。
无论安娜那个女人说的是真是假，她寄来的香水如果能让自己继续蝉联临川第一调香师的名号，她倒是可以暂时放她一马。
厉霆晟她要。
名声她也要。
许若依拆开许若晴寄来的香水，只嗅了一口后，面色立即变得五彩缤纷。
这个香水，比她曾经闻过的所有香水都要强上千倍、万倍！
而这样的香水，安娜那里不知道还有多少。
许若依面色变得不好，安娜的天赋太高，她根本比不了。
幸好这次安娜不打算参加临川的香水比试，否则以这瓶香水，她根本拿不到第一调香师。
“许小姐，是这个香水有什么问题吗？”女佣见许若依神情有些不对，关切地询问。
许若依摇摇头，垂下眸子，温柔道：“什么事都没有。”
许若依说完，轻轻地将香水瓶放到化妆台上，“这一届的香水比试，都有谁？问清楚了吗？”
女佣回答说：“还是过去那些人，今年陈小冉不参加。”
“那霆晟的公司知道派了谁么？”许若依摩挲着香水瓶，轻声问道。
她需要确定安娜是不是真的如邮件所说，放弃了香水比试。
女佣摇摇头，“还不知道呢，媒体也没报道。但是有小道消息说，好像是派的陈小冉的学生，香水部的副主管。”
许若依思忖片刻，放下心来。
看来今年第一调香师的名号，最后还是会落在自己头上。
想到这里，许若依心情极好，与许夫人交个底后，就拍佣人去订购香水比试那日自己需要的礼服。
……
临川香水界的香水比试，在国内都十分有名。
每年从比试中胜出的调香师，就可以获得临川第一调香师的称号。
许若依已经连续多年获得该称号。
虽然有人质疑许若依的调香水平一般，她调制的香水甚至销量很低，都会立即收到法院的传票，久而久之再也没有人敢质疑许若依的调香水平。
许奕凡抱着自己的电脑，清冷的眸子注视完参赛名单后，问自己的妈妈，“妈妈，你没有参加这次的比试么？”
许若晴摇摇头，“没有，妈妈对那种比试没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