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重光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仔细的端详着自己精致的面容,她满意的抬手拢了拢乌黑的云鬓,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这次终于成功的将那个贱婢给除掉了。
想到从此以后再也不用眼睁睁看着那贱婢总陪在世子左右,她不由得心情大好,抿着嘴唇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
午膳时,载誉还没有从书房内出来。周重光带着燕窝粥亲自来到书房外,顾邪与另一名护卫站在门前值守。见周重光走来,连忙施礼:“见过世子妃。”
周重光道:“世子还在里面吗?”
“是。”
“你去开门。”
顾邪却显得有些为难:“世子吩咐了,不许别人打扰。”
翠蝶把嘴一撇,呵斥道:“谁是别人?世子妃是别人吗?”
顾邪顿时涨红了脸,急忙施礼赔罪:“小人不敢,这是世子的吩咐,小人不敢违逆。”
周重光对翠蝶摆摆手:“不要为难他了。”又对顾邪道:“你去通报世子,我来看看他。”
顾邪转身回到书房门前,对着房门道:“世子,世子妃来看您了。”
书房内半天没有回声,过了许久,顾邪以为世子没有听到。打算再说一遍的时候,从书房内传出了萧载誉声音:“让她回去吧,我不想看见她。”
载誉的话周重光也听到了,但她却不甘心,作势要走上台阶去开门。
顾邪连忙劝阻:“世子妃还是回去吧,世子心中难过,还请您多担待几日。”
周重光心中冒火,但仔细想想,逼迫的太紧引得载誉反感反倒不好。
于是收敛了那些不甘的情绪,对顾邪亲和的笑笑:“是我太过担心了,既然这样我就先回去了。你多劝劝世子,人死不能复生,还请他多宽心。”
说着将装着燕窝粥的食盒递给顾邪:“世子心情烦闷,可也不能亏待了身子。这是我刚熬好的,你见机送进去,劝世子多少吃一些罢。”交代完毕她就领着丫鬟回去了。
接下来的几日,周重光日日前来。顾邪见世子妃是真心牵挂世子,对她很是恭敬客气。在萧载誉面前也会替周重光说几句好话。
这日傍晚,还不待周重光过来,萧载誉终于从书房内出来,大步去了上房。周重光一见,立即喜上眉梢,立即吩咐人摆上了晚膳。
陆娘见世子终于肯走出书房,也十分高兴,带领着仆婢们摆上了饭菜,殷勤的伺候着两位主子用膳。
萧载誉虽然走出了书房,但他的身上仿佛笼罩着一层阴霾,只是面容沉郁的坐着。周重光笑颜如花的坐在他对面,心情极好的给他斟酒布菜。
但萧载誉对面前娇美动人的妻子仿若视而不见,只抬手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而后一声不响的提过酒壶一杯又一杯的喝着,仿佛这壶中装的不是酒而是仙汁蜜露。
他就只喝酒不吃菜,周重光见状温柔的劝道:“世子,这道香酥鸡味道极好,你尝尝吧。”说着往他面前的餐碟里夹了一块。萧载誉厌烦的皱了皱眉,没有理会,继续倒酒。
周重光起身来到他身边,娇嗔着说道:“世子,你空腹饮酒伤身,多吃些菜吧。”说着伸手去拿他手中的酒壶。
萧载誉抬起手臂将她伸过来的手挡开,冷冷说道:“休要多事。”
他再次将酒杯里的酒喝光,又提起酒壶倒酒,可是壶里就滴了几滴出来,已经没有酒了。他烦躁的将酒壶仍在桌子上,起身欲走。
周重光急了,不顾一切的扑进载誉怀中,紧紧抱住他的腰:“夫君,你要去哪里?”
萧载誉被她抱住,只觉得一阵反感不适,一句话不说抬手将她扯开。他的手劲很大,周重光是娇滴滴的弱女子,被毫不怜惜的仍出去,一屁股蹲坐在地上。
萧载誉却连个眼神都没有,扭头出了上房。
周重光顾不上被摔的生疼,急忙爬起来追出去,就见他径直又去了书房。
望着他决绝的背影,周重光心底泛凉,不知从何处涌来的恨意,让她咬紧了银牙。
也不过片刻,她又展颜轻笑起来。那个丫头已经死了,就算再喜欢又能怎么样?时日一久,男人的心总是会变的,就算还念着个死人,可日子总要过下去,他总不能一辈子都吃素念斋不碰女人吧。
而她则有的是时间与他纠缠,她对自己很有信心,这个男人逃不出她的掌心。
萧载誉回到书房,没有点灯,他躺在软榻上,望着黑漆漆的屋顶,脑海中是研墨乌黑的水眸对着他一眨一眨的笑。
研墨的死让萧载誉深受打击,十多年形影不离的陪伴,却在一夕之间戛然而止。尽管事情已经过去了多日,可是他至今都无法相信那个小丫头真的死了。
身边突然没有了研墨,让他变得无所适从,又惶恐无助,总觉得一颗心空落落的无处安放。
都说是他护佑着她长大,可她又何尝不是陪伴着他长大呢?十多年的光景,她给他带来了多少欢喜多少牵挂。有了她他才不会孤独寂寞,有了她他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可是她就这样仍下他一个人走了,让他孤独的面对这个冰冷的世界。研墨离去,可他还活着,痛苦的活着。
但他必须让自己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