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载誉点头:“用吧。”研墨掏出打火石点燃了火折子。她看了看载誉的胳膊,受伤的位置肿得很高。又查看了一下他腿上的箭伤。血水浸透了包扎的布带。
但是研墨的衣服是黑色的,看不清血色,只能看到湿漉漉的。她用手在上面抹了一下,看到手指上沾着的血色发黑。心中十分疑惑,急忙把布带解开,露出了里面的伤口。
举着火把凑近了一看,研墨的脸色猛然大变。那伤口已经变成了黑色,流出来的血也是黑色的。
那些杀手们居然用上了带毒的箭羽。到底是因为什么,那些人竟然要置他们于死地!
研墨顿时慌了神,她看着那狰狞的伤口,一时无所适从。突然,她猛的低头将嘴覆在那伤口上,用力吸吮出一口乌黑的血,吐在了身旁的地上。
载誉被她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如果她不小心吸入了毒血,就会毒发而死。他抬起右手将她一把推开,大声呵斥道:“你干嘛?不要命了吗?”
研墨被他推的坐到了地上,立即又哭着爬回来,扒着他的胳膊哀求道:“奴婢会很小心的。主人就让奴婢替您将毒血吸出来,不然您会死的。您死了研墨要怎么办······”她的眼泪如断线的珍珠不断的滚落下来,可怜巴巴的望着他。
载誉的胳膊不由的松动了一下。他不能死,研墨还小。如果他死了,谁来护佑她。他缓了缓口气:“你每吸一口都要将毒血吐干净了,再吸下一口。记住了吗?”
研墨忙不迭的点头:“记住了,记住了。”说罢不顾萧载誉再叮嘱什么,立即又将嘴覆在那伤口上。
载誉的腿上传来她嘴唇柔软如丝的触感,身体里的毒血被她一口一口的吸出来,吐在一旁的地上。她不知疲倦的吸了许久,直到那伤口里出来的血不再乌黑了,显出了本来的血红色。
研墨终于松了一口气,又将那伤口敷上药粉,包扎起来。
她如释重负的裂开嘴朝着载誉笑了一下,不料他瞬间石化,没有被毒死,却差点被她吓死。
研墨的嘴唇已经呈现出了青紫色,夜幕下,她裂开嘴一笑,恐怖的像只厉鬼。不用说一定是被毒液侵染了嘴唇,她的唇那么娇嫩细软,哪经得住一遍又一遍的毒血侵蚀。载誉心头一阵抽痛,好像被人割了一刀。
他颇为嫌弃的对研墨道:“去溪边把嘴洗洗,一嘴的毒血!”
研墨傻傻的“哦”了一声,转身去溪水边洗嘴去了。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嘴唇变成了什么样,也不知道刚才那惊鸿一笑究竟有多瘆人。
两人都带着伤,加之奔波劳累,此时互相依靠着很快就睡了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一阵嘈杂的人声响起,研墨猛然打了个激灵。
她挣开眼睛,看到四周的景物有一瞬间的茫然。入眼的是荒郊野岭丛林灌木。昨夜的记忆瞬间涌来,她们这是在郊外。
转头见载誉依然沉睡着,她悄悄的探出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没有看到人,声音还很远,依稀听出是昨夜搜寻他们的那些人。
她屏住呼吸,一动不动,没想到他们会搜出这么远。她有些庆幸多亏昨夜多走了一些路,不然现在就危险了。直到那声音越来越远,最后听不到了。她回身推了推载誉:“主人,天亮了。”
可载誉一动不动,研墨又推了推他,载誉依旧毫无反应。研墨有些害怕了,她伸出手去探了探他的鼻息,呼吸很重,呼出的气体非常灼热。又摸摸他的额头,手上立即传来滚烫的热度。载誉发烧了,而且烧得厉害,整个人都处于昏迷中。
研墨吓坏了,她从没有遇见过这种情形,主人他病了,可是这荒山野岭的求助无门,她要怎么办?
研墨毕竟只有十二三岁,此时已是方寸大乱,忍不住扑到载誉身上,带着哭腔呼唤:“主人,您快醒来,我们出山去,给您请个郎中。”
可是载誉什么反应也没有,研墨观察着四周茂密的丛林,担心着那些人会不会再返回来,害怕和无助让她浑身颤抖,可是总不能一直等在这里,那样主人会死的。
她决定带着载誉离开这里,起身去树林中用宝剑砍了一些枝条,把自己的外袍脱下来,全部撕成布条,把那些枝条绑成一张席子。她把载誉搬到席子上,拖着他往山下走。
辨不清方向,研墨就顺着低处一直走。也不知道走出去有多远,直到天黑下来,她找到了一处低洼的河道,灌满了水囊。把载誉推进一处山石拱起的洞穴之内,这个洞穴又小又浅。刚刚容下他二人。她不敢离开他半步,除去偶尔解开水囊给他喂几口水之外什么也做不了。从天亮到天黑,载誉一直昏迷着。
夜晚来临,风吹的树叶沙沙作响,树影摇曳,好像是无数只妖魔鬼怪围绕在身边。猫头鹰的叫声此时听来竟也分外的恐怖凄凉,不知是什么野兽一声声的嘶吼着,吓得研墨缩成一团,紧紧的扒在载誉身上。
她不敢睡觉,越害怕,就越惊醒。她不停的哭,嘴里不住的唤着:“主人,求求你快醒来吧,奴婢真的很怕呀。”
载誉好像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他很想好好的睡一觉。但是总有人在一旁烦他,不停的叫他醒来。他想要大发脾气,真想睁开眼睛把这个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