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倒向了马车之外。
严青栀的心跟着他的倒下的动作一颤,她这一次终于抓住了严青竹的胳膊,但那胳膊软的和面条一样。
她的心好像被一把刀剜搅着,脸色已经难看至极。
心中的负面情绪如同疯长的野草,瞬间充斥了她的整个灵魂。
严青竹用如此决绝又恶意的方式伤害着自己,也在用同样的方式伤害着严青栀和君同月。
他想解决的从来都不是身后追兵的问题。
严青栀清楚的明白他这些举动背后的意义,可她的恼恨还是没有办法比愧疚更多。
她强忍下颤抖的手,转身背起了严青竹。
她咽了下口水,让自己干涩的嗓子可以发出一些声音。
“阿月你带着孩子,陆师兄把那重伤的孩子背上,带上些能吃的肉,剩下的都不要了。”
说话的同时,她翻看了与严青竹的空间,里面属于严青竹的盒子里面,有不少严青栀没见过的瓶瓶罐罐,还有那几本从柳怀香那里得到的手记。
见此严青栀也没有让他们再翻马车,而是探头看着那些人又跑远了,才背着严青竹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她站在一边,看着君同月背着一个小包袱,领着孩子排成一溜往山林里走去。
而陆涧最后背着那重伤的孩子出来,从马车上站起的时候,还不忘将那孩子的药从车顶上拿了下来。
见众人都走了,严青栀转头看了一眼马车,又转头看了看周围,最后视线落在了路边的一些石头上面。
严青栀抽出绳子,将严青竹捆在自己背上,将那些石头抱起来放在了车里,而后转头将痕迹清理干净。
看着不远处还在往山林方向走的孩子们,她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
他们停车的位置距离山林不远,大约只有一里地左右,身后那些人怕严青栀追来,肯定会躲得远远的。
他们对于痕迹十分敏感,也对这方面十分有自信。
严青竹没有提醒她小心这一点,就说明这段路不会有问题。
君同月连扯代抱,陆涧也帮着提溜两个孩子,两人手忙脚乱,领着一群孩子飞快向着山林方向移动,严青栀仔细的将他们的痕迹抹去。
等到走出了三百多米,她才转头回看,眼见着那马车还站在原来的位置,两匹马摇头晃脑的扯着官道两边冒出来的草芽儿。
她这才一边后退着,一边掏出了长弓,两支羽箭被她搭上,她眯着眼睛心算了一下距离,而后抬起长弓,一箭射出。
片刻之后,远处吃草的两匹马同时嘶鸣了起来。
而后那架马车在严青栀的视线之中,如同离弦的箭一般,急冲了出去。
严青栀这才背着严青竹,用最快的速度跑向了山林里面。
等她也进入山林,不远处的官道上那五六个人才远远的探出头来。
“怎么回事?那马叫的不是好声啊!”
入海川山势高低不平,官道也不是一马平川,有时候别说是一两里地,就是百十多米也未必就能看清前头的方向。
不过,干他们这一行的,也并不全靠眼睛做事。
声音,味道,感觉……都是他们很重要的依据。
这人一说话,马上就得到身边同伴的认同。
“确实,这莫不是准备全力甩开咱们吧!?”
对方已经发现了他们,曾经还尝试着朝他们下手,想要甩开他们才是正常人该有的想法。
听了这话,剩下的人也赶紧伸出脑袋往远处查看,只是前面什么都没有。
那几个人有些不解,但还是谨慎的又等了一会儿,生怕这是严青栀的诡计。
严青栀不知道他们这里有多少人,自然不敢离开马车追杀他们。
可这些想法也未必准确,要是严青栀就这么莽呢!谁能说的清楚!
又等了一会儿没什么动静以后,这几个人才重新骑上了马,沿着官道重新追去。
他们很快就到了严青栀一行刚才停留的位置。
严青竹吐的血还留在地上,此刻被土壤吸收了大半,但仍然有些许与其它地方不同的暗红残留。
这些人对血迹十分敏感,立马就发现了这里的异常。
看着那血迹喷射的痕迹,在对比刚才他们看到的马车位置和那车辙的痕迹,不难得出刚才马车上有人吐血的结论。
“看样子,这人受了很严重的内伤啊!”
“嗯,他们里面好像只有那个叫苏青的姑娘没受太重的伤,从咱们一路过来见到的痕迹上看,那姑娘现在应该也没受太重的伤。至于别人就不好说了……”
说话间,有人弯下腰抓起了一些带着严青竹血液的泥土,手指搓动看着那血液最后残留在手上的颜色,略一思考,有补充了一句。
“这血是鲜血,应该是刚受了更重的伤。”
一听他的话,周围几人都凑过来逐一查看,有人不解的问道。
“新伤?难道他们内讧了?”
如果不是同伴打的,就这一路而来,也没见到其它的同行啊!
“未必,我看着倒像是想要用些秘药强行提气,结果却是伤上加伤。”
那人拍掉了手上的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