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安‘后兵’的计划没有机会实施,表情似乎还因此凝重了半分,但见严青栀这样痛快,还是当即抱拳相谢。
严青栀将君同月推到靠近的严青竹身边,从那堆东西翻出了一大包药放在地上,又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瓷瓶,与药包放在一起。
“药丸能退热,草药能镇静,是两次的量,如何用你看着办吧!”
这些药并不贵重,就算是沈长安赖账严青栀也没什么损失,她的目的也不在于此。
放好了东西,严青栀几步便走向了沈长玉身边。
与此同时,沈长安几步上前,拿起了严青栀放下来的药包和瓷瓶。
瓷瓶打开,一阵药味扑鼻,沈长安凑近轻嗅后,还是谨慎的拿出一颗率先服下。
他不顾药丸苦涩,将那药丸在口中抿开嚼碎,品出了里面的用药后,眼神微亮,这确实是他现在最需要的!
他的小动作除了严青竹,没有人再关注。
破庙众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严青栀的身上,只见严青栀一步一步走到了沈长玉的面前,两人距离不过一步,沈长玉身材颀长,笔直的跪在那里,与严青栀同高。
严青栀与他平视,没有开口,四目相对。
看着这样的严青栀,沈长玉眼神中有促狭一闪而过,药已经到手,他实在没必要受严青栀的鸟气了!
严青栀本来对沈长玉的人品就信不过,如今更是轻易猜到了对方的打算。
她抬起头,眼中光芒璀璨,没有与对方再说一句话,也不给沈长玉半点反应的时间,严青栀便用她有生以来最快的速度抬起手,直接握住沈长玉身上的窄刀,在沈长玉下意识阻拦和周围几声‘不要’‘住手’之声中,将那窄刀悍然拔出。
没有撒过止血的药粉,也没有人按住伤口,沈长玉更没有来得及提前吃下伤药。
一切都让他猝不及防!
窄刀的血槽,瞬间溢满鲜血,一股鲜红直接喷溅在严青栀身上。
沈长玉一脸震惊,他低头看了眼汩汩冒血的伤口,又看了看严青栀,顿时如同被人抽去了所有力气,整个身体一软,直接堆了下去。
他身边的人手忙脚乱的将他接住,有人招呼同伴止血,有人开始找没有被雨水打湿的布条……
还有一人双目赤红,怒气冲天,‘铮’得一声手中长剑出鞘,两步冲到了严青栀进前,还未完全出鞘的剑身直接朝着严青栀的脖子抹去。
那人杀意涛涛,凶戾的气息正面向着严青栀袭来!
严青栀面无表情,就那么站在那里仰头看着来人,身形不动不躲,眼神不闪不避,如同海岸旁的礁石,稳稳当当的立在那里。
与此同时,一声尖锐的破空声袭来,就在男人的长剑马上要架在严青栀脖子上的时候,突然‘咔’的一声脆响,长剑竟然合了回去。
男人的手还维持着拔剑的姿势,但手中空空荡荡,一滴冷汗从他的脸颊滑落,破庙之中瞬间只剩下一片雨声。
严青栀紧攥的手颤抖着,虎口的伤口又重新崩裂,透出了殷殷血迹。
她的视线微微下移,正好看到那剑柄一端,正镶嵌着一颗石子,石子只是路边随处可见的寻常石子,还带着擦不去的泥土痕迹,但却稳稳当当嵌进了坚硬的剑柄中大半,显见着是取不出了!
严青栀呼吸一滞,眼神在那石子上反复打量,心中惊涛骇浪。
这样的手段,是正常人能拥有的吗?
那个老者是什么身份?
自己能抱上这条大腿吗?
就在严青栀愣怔的时候,她面前那个男人的视线也越过严青栀,看向了立于破庙一侧的银袍老者。
老者仿佛从来都没有动过一般,可这个破庙之中,只有君同月和已经昏迷的两人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
气氛尴尬诡异,连接住沈长玉压迫止血的同伴,都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突然,一阵大风卷入,雨水落了半地,破庙中没了玻璃的窗户,被风卷的咯吱咯吱乱响,这声音打破了一室的平静,也把众人的心吹落回了原地。
而这时候,刚才可能是因为给那公子喂药而没有阻止同伴的沈长安,才从地上站起身,转头对着那要袭击严青栀的同伴严厉的说道。
“长平,你在干什么?快给这位姑娘道歉!”
那男人嘴唇动了动,呆滞之后,扑通一声跪在了严青栀脚边,他不是想跪严青栀,他只是后知后觉的吓麻了腿。
如果刚才那石子不是冲着他剑柄去了,而是冲他脑袋去的,他现在应该死透了吧!
越是高手才越知道两人之间的差距,那老者现在展现出来的实力远超他们所见过的任何一个武者,他们这里别说只有七个伤员,就是十七个年轻力壮的好手,也完全不是这人的对手。
这人一定是大赵武者中,最顶尖的存在!
“对不起!刚才是我冲动了!”
严青栀目光隐忍的看着他,压下了心中一刀砍死对方的冲动,这些人仗势欺人惯了,根本不会尊重别人,只认实力。
可雨总是要停的,将对方得罪死了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她也只能忍住杀了这些人的念头,让事态停在一个对方难受可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