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了头,她拿着干毛巾把他脖子擦好,让他自己整理棉袄领子,她则是用毛巾把他头发包好,又给他换了个盆泡泡脚。
等她也洗漱过了,两人才对着油灯开始整理之前所学的知识点。
严青栀要整理的比较多,她不像严青竹热衷于自己的专业,全身心都扑到了那上面。
她上大学的时候还在图书馆里看过不少的杂书,虽然当时说是为了拓展自己的知识面,建立一个优秀且丰富的个人审美架构,但实际上她就是注意力不够集中罢了!
注意力不集中的时候学到的东西大部分都是片面的,她想要从众多琐碎且片面的知识点里整理出自己现在所需要的东西来,实在比严青竹那种拥有完整体系的人麻烦太多。
夜慢慢深了,严青栀便开始催促严青竹去休息。
外面的人声已经安静了下去,只有兵役来回巡逻的整齐脚步声。
他们两人昨晚都没有睡的太好,不过到了这样的一个环境,也不敢就这么放心的睡着。
昨晚严青栀休息了一会儿,今天便让严青竹先睡。
严青竹也没有磨磨唧唧的耽误时间,这时候早睡一会儿,一会儿就能早点醒来。
等到严青竹睡了,严青栀一边看着炭盆,一边看着烧水存水,一边又在纸上写写画画。
她最先记录的就是许许多多的图纸。
那些数据她现在还记着,别管自己以后能不能用上,赶在没有出错的时候保留下来总是没错的。
不过就是可惜,毛笔她用的不习惯,而没有加工过的碳,写在这样的纸上又很容易模糊。
无奈,她只能小心翼翼的用毛笔在纸上一点一点的勾描。
一张不算复杂的基础图纸画下来,她胳膊和脖子都僵硬了。
以这样的速度,等她把所有的东西都记录下来,可能得用小半年的时间。
写的累了,她就起来做做热身运动,顺便打上一套拳。
她现在打架都是依靠力气和意识,属于街头打架的类型,上限也就是揍普通人的水平。
她觉得太浪费自己的潜力了!
如果说她现在的天赋是十分的话,实际上她却连一分都用不出来。
要是没有那个刀疤脸的女人,严青栀还无所谓于自己战斗力的强弱。
在她当时想来,反正以她去言家敲竹杠的水平,当前这个世界上,有九成以上的人都不是她的对手,只剩下那一成,她练一练也会被人轻易弄死,既然这样还不如当一条鲜嫩的咸鱼。
可那女人就这么突然的出现在了他们姐弟身边,让她之前那种玩笑一样的念头瞬间消失无踪。
严青栀所说的不怕死一般都是吹牛逼的!
死过一回之后,她只会更珍惜生命。
别的也来不及了,现在能练的,就是怎么做到用最快的速度出手。
正好手里还有一把现成的匕首,她只要针对自己的战斗习惯,找到一个最适合她现在情况的攻击角度,反复练习,就能以最快的速度掌握一个最适合她自己的必杀技。
她之前所学的都是打架的招式,但现在她需要练的却是杀人的招式。
严青栀在想到这一点的时候,以为自己心中会抵触或者拒绝。
但实际上却并没有。
只要一想到严青竹还站在她的身后,她就觉得,这样防患于未然的必杀技确实很有必要。
甚至她的心里,还有一丝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兴奋。
没练多久,她的力气便已经耗尽了。
这也让严青栀认真的审视了一下自己现在的能力,真正有技术含量的打架和她之前在言家门口那样闹事是不一样的。
所用的力量,发力的位置全都不同,杀伤力自然也不可同日而语。
高强度且有质量的战斗,她现在的小身板根本坚持不了多长时间,只能日复一日的慢慢锻炼。
觉得自己到了极限,严青栀便又坐回去继续画了一会儿图纸。
如此反复便过了子时,严青竹醒来,换严青栀去休息。
营地里未必会有危险,但两人从异世过来,心中那种不安的感觉始终伴随纠缠,如果不是有一个稳妥的人在身边,他们的情况可能会更严重。
他们都明白彼此的状态,所以也没有互相劝说什么。
严青竹醒来以后,和严青栀也差不多,继续整理自己之前所学的东西。
严青栀则往严青竹已经睡热了的被窝里一躺,一沾枕头,立马睡着。
一夜时间过去,第二天天还不亮营地中便有了走动的人,严青栀也十分警醒的跟着醒了过来。
不等从床上爬起,全身的肌肉又疼又僵硬。
这样的后遗症在她的意料之中,熟悉的感觉让她好像回到了自己的初中时代。
好在并不是难以忍受,相比较还是困的感觉更强烈一些。
严青栀这么早醒来也不是没原因的,除了有动静她就不放心以外,另一个原因是她得给严青竹做饭,自家的弟弟正在换牙,可要准备一些软烂好消化的东西给他吃啊!
她也懒得做什么太好的东西,就直接把肉饼撕碎了放在锅里熬成了糊糊。